我自有我的孩子。” “正可让阿泽来做个玩伴。”薄暖异乎寻常地固执,“不论如何,他是姓顾的,不是——”她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说了下去,“不是姓薄的。” 顾渊的心往下重重一沉。 薄暖伸出手去,欲抚平他紧皱的眉,“怎么了?” 顾渊摇了摇头,“就依你说的办吧。”牵着她走回寝殿,却换了话题,“你父亲被罢免才几个月,为他说情的人数以百计。” 他这话口吻极淡,面无表情,然而她的心还是被揪扯了一下。 “朕还道太皇太后那边怎么肯安生,”顾渊冷笑一声,“敢情宝都押在了你父亲身上。” 薄暖没有说话,他扶着她在床头坐下,低压了剑眉,眸中光芒攒动,“你如今怀了皇嗣……太皇太后大约看中了,你不会不顾自己的父亲。” 她将脸颊在他手上蹭了蹭,他的手冰凉,她的声音也冰凉,“你打算如何做?” “如何?不如何。”他缓缓地道,“上回地震,太皇太后说是改制触怒上天,逼死了周夫子,逼走了聂少君和薄三郎;可现在照样还是在地震,可见少君和三郎,都该回来了。” 薄暖静了静,“陛下英明。” 他看了她一眼,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发,“你只管安心养胎,这些都是你男人的事情。” 她犹疑道:“说来,我也该就馆了……” “不准。”他刹那变了脸色,“你哪里也不准去,就给我待在温室殿。” 她一怔,“这是祖宗法度……” “什么祖宗法度,休搪塞我。”他定定地道,“我决不能让你离开我眼前半步。” 她哭笑不得,“你总不能上朝也带着我。” 他长长地“噢”了一声,促狭般道:“皇后说的有理,下回便随朕去承明殿听朝吧。” 薄暖被吓了一跳,“这不是乱来么!” 他笑起来,拉过她的手,“与你说桩要紧的,正旦大朝,我恐怕真抽不开身,让梅太夫人陪着你也好,万事小心。” 她默了默,简单地回答:“好。” 青色的秋夜的灯火下,她的侧脸清婉,眸光如雾。他眼帘微合,稍低头吻住了她。她闭上了眼,手缠上了他的身,如藤蔓缠上了树,难舍难分。 他想,她真聪明,她知道在什么时候不宜多说话,而只能安静地亲吻。 两人唇舌交缠,气息渐促,他的心神倏忽便荡去了未可知的河流,与她火热的身躯一同浮沉飘荡。他抱得她愈紧,她忽然蹙眉“嘤咛”一声—— 他心头一凛,即刻放松了她,而她已痛得脸色发白,贝齿死死咬着下唇。他痛骂一声该死,连忙扶她往床上躺下,又找来药粥喂她喝下,前前后后忙了许久,她的腹痛才渐渐消歇了。 他站在床头,恨恨地盯着她的肚子:“这小儿,碍事!” 她虚弱地笑了,看他方才忙碌,心头隐隐有民间妇人般的满足感。“堂堂九五之尊,还跟一胎儿置气。” 他揽着方才散开的衣襟,整了整发冠,目光不改,一脸正派,“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他是问!” 薄暖拉着他的衣袖,轻轻地道:“陛下……” “嗯?”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却还有些不自然。 她强忍着笑意,“陛下这些日子,可憋坏了吧?” 他面色僵硬:“乖乖躺着去!” 这副颐指气使的派头倒是她所熟悉的,她并不害怕,纤瘦洁白的手反而往他的衣带上探去。他神情大变,这一来竟不知该挡还是不该挡,更不知该蠢蠢欲动地期待还是该义正词严地拒绝……而衣带已解,她的手轻轻一拉他衣襟,他的月白里衣便垂落在地。 她看了一眼,低低地笑了:“还装吗?” 他简直想一头撞死,“你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刚才的痛——你——转眼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