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大年纪了,真是没见过有这么坏的人啊。” 阿姨似乎想起什么,突然捂住了嘴,又松开,拍了拍自己的嘴: “哎呦诶,你瞧我这老太婆,又多嘴了,你可别说在这里见过我啊。我要走了,我儿子说来接我的。他要是知道我乱说话,可又要骂我了嘞。” “好,谢谢阿姨,您小心慢走。” 靳枫目送她离开,转身往月亮山跑,用对讲机呼叫支队在附近巡山的人。 袁一武离得最近,听到说达哇可能出事了,吵着一定要跑过来救人。 他们两个从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到达月亮山。 月亮山属于公共区域,山月谷森林氧吧有许多树被砍到,太占空间,很多被搬过来堆在了这里。 悬崖前,一辆红色的小车,被横七竖八的滚木压着,车身破损不堪,车尾已经压扁。车子驾驶座附近上有血流下来。 靳枫视线扫过地面上毫无章法的车印,脑海里瞬间闪过车子四处乱撞的画面,胡乱堆放的圆木原本就不安全,明显被车子撞到,圆木横七竖八地砸下来,压到了车子。 袁一武绕到驾驶座车门这个方向,看到一个手掌趴在车门上,似是在拍车窗求救,突然被滚木砸到,晕了过去,手上全是血,手腕上有个月亮吊坠的原木手链。 “达哇!”袁一武大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在颤抖,“三哥,那个手链是我送给她的,没错,是她,就是她,我要去救她!” 袁一武哭喊着要跑过去,被靳枫拉住。 “先不要乱动,你要是动了哪根不该动的圆木,达哇还有救吗?等查清楚情况再说。” 袁一武含着眼泪看着他,无奈地点点头,没敢再往前。 靳枫绕着四周,仔细查看了一圈,试图寻找突破口。 他们从最外围堆积的圆木着手,把没有压着车的圆木先搬离,腾出了车旁的狭窄空间,他们终于能靠近车了。 “达哇,你听得到我吗?”袁一武大吼,却不敢敲车门,只不停地朝车里的人挥手。 车里面的人毫无反应,头趴在方向盘上,侧脸对着车窗,眼睛紧闭,额头上还在滴血。 最后几根压在车身上的巨大滚木,相互交错压着,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井字,车里面的人刚好在井字的中心,驾驶座的车门上也交错压着两根滚木。 不管先动哪一根,都有可能让其他滚木移动,压到车里面的人,并且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靳枫看着这样的情形,眉头不觉又皱成了川字。 袁一武也看出来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三哥,怎么办?她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死啊?” 靳枫当机立断,“把车门锯开,你锯门,我把压在车上的圆木托起来。” “车门上这两根这么粗,还被其他的压着,这么多根,太重了,三哥你一个人怎么托得起来?” 袁一武几乎绝望了。 “所以你动作必须快。”靳枫鼓励他,让他把工具拿出来,准备动工。 他上衣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他按下通话键,传来张小雄的声音: “三哥,我这边的一处公墓又发现了火情,附近都是易燃的可燃物,有3-4级的东风,还有被困人员需要撤离,人手不够,李大哥那边也发现了火情,他说让小武带人来支援我们。” 靳枫单手抚额,眉间川字皱得越深。 最可怕的情形还是发生了。 每年的清明节,虽然发生的多是小火,但着火点多,他们森林消防队扑完一处,又转移到另一处,跟打游击战一样。今年他们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