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苏茶听到自己在激烈反驳,却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慌乱安抚般的抱紧了此刻几近崩溃的男人,泣不成声,“你没有,阿衍,你没有要伤害我、你最终没有伤害我,我相信你……” “小茶,我爱你。”耳鬓厮磨中,她听到男人叹息般的誓言。 苏茶绷紧了身体,在一*快感中沉浮,意识渐渐虚弱,只有眼角的泪意变得越来越清明。 …… “小茶,小茶!醒醒!” 耳边传来浑厚低沉的声音,与睡梦中那个复杂沉戾的男音截然不同,苏茶猛地惊醒,唰地一下张开双眼,触目是冰冷的四壁,以及床头嫩黄色的温暖光线。 她眼中呈现出片刻的茫然,手背僵硬了抹了抹眼角,湿漉漉一片。 “做噩梦了吗,小茶?”沈衡屈身扶起她,将倒好的温水递过来,言辞间难得透露了几分紧张,“你一直在说梦话,怎么叫都叫不醒,口中一直喃喃着‘阿衍’,他是谁?” 男人声音沉冷,语气却很正常,对于她梦中叫着别人名字的行为,半点没有表现出介怀甚至吃醋的意思。 苏茶魂不守舍,还沉浸在那个真实度百分百的梦境中,她接过水狠狠灌了一口,脸色惨白,语气却不好:“你这是私闯民宅?我不记得自己把公寓钥匙给了你。” “你今天没去会所,我有点担心,忙完公事就过来了,结果你正在睡觉。”沈衡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发丝,动作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我以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让你不必对我这么戒备。” “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苏茶侧过脸,晕黄的灯光柔和了她此刻冷淡的表情,“员工与老板?还是主人与宠物?又或者替代品?哦错了,沈老板贵人事忙,哪会浪费时间养个白吃白喝的冒牌货——” “你别跟我这样生气,既没有意义,又……”沈衡语气顿了一下,触在她发梢的手轻移,落在了她犹带着泪痕的半边小脸上,爱怜地轻蹭了蹭,像是父亲对女儿,又想是男人对女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小茶,你知不知道,说这些埋怨,你现在生气的模样,会令我,令我——” 他后面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搁在她脸上的大掌却渐渐升温,那双向来柔和冷淡的眸子中,终于有了别样热烈的光芒,仿佛跳动着的大红烛火,缱绻,缠绵。 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苏茶有些烦躁地敛下了眸子,心跳微不平静,嘴硬道:“你只是怀念旧情人,想找个跟她相同模样的壳子摆在眼前,乐意的时候看两眼,不乐意的时候就随意打骂——我知道是这样的。” “我什么时候打骂过你?”沈衡原本略不自然,此刻却被她不自觉幽怨的话语逗笑,他扬了扬唇角,大掌轻轻将她团成拳头的手裹住,柔声道,“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骂你?” 苏茶缩回手:“那你就是老糊涂了!” “你就当我是老糊涂了。”沈衡抱过她,声音轻软得能溢出水来,都跟哄着她没两样了,“但是小茶,我没有糊涂到分不清谁是谁的地步——苑苑曾经还在的时候,在你这个年纪,她跟你一样年轻貌美,却好似一朵从内里开始腐烂的娇花,徒有美艳的外表,终究无法持久绽放;可你不一样,我感觉得到,你跟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苏茶隐隐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了,但却忍不住想问,似乎所有有关傅家那位神秘三小姐的故事,都能抓起她最强烈的好奇心。 沈衡轻握着她的小手捏了捏,回答,“她让二十几岁的我知道了沧桑,而你却让如今不再年轻的我感受到活力——跟你在一起,常常令我觉得自己跟你一样青春,小茶。” 苏茶一愕,不自在地想到抽回手,沈衡却没松开。 两人对视了片刻,苏茶又挣了挣,他依旧没松。 苏茶有些恼怒,抿紧了唇没了好脸色,眼神不善地瞪着他。 “你昨天一整天上哪儿去了?”沈衡突然转了话题问。 苏茶心一颤,莫名其妙就变得紧张,跟做贼心虚一样。 “关你什么事。”她语气不好地说。 “我是关心你。”沈衡失笑,半点没有审问她的意思,反而道,“也不知你这是随了谁的性子,怎么就光会冲着对你好的人发脾气?‘锦拿’那边儿的工作人员各个说你温柔懂事,对人不知道多好——我倒是没这种好待遇,苏老板。” 听出他是在揶揄自己,苏茶心中恼怒,却还是没学会厚脸皮,脸上红意一直蔓延到耳根,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好久才凶巴巴吼了一句:“谁是老板!谁要当你老板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