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脚步噔噔,径直上了会所最顶层。 ‘锦拿’娱乐-城辉煌奢侈的第八层,专属于她的第八层,打从建成那天起,就从未有任何一个客人有资格上来。苏茶随手推开一扇门进去,脚下炫黑的秋靴踩踏在纯白的地毯上,轻软得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沈衡只不过是慢了一步,苏茶进屋后,就已经狠狠动手砸烂了墙角的花瓶,此刻正坐在复古沙发上瞧着窗外霓虹,半张脸都裹在风衣里,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沈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他打了电话让人上来收拾地上碎片。 等服务员收拾完离开后,他才关了房门,走过去坐在苏茶身边的沙发上,伸手握住了她死死揪在一起的双手,问道:“小茶,肚子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一趟?” “我不需要。” “那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茶收回手,没吭声了,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沈衡任她看,姿态一如既往地大方坦诚:“刚才在楼下是我不对,没弄清始末就冲你发脾气,但我只是担心你,医生说你最近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担心我,还是担心孩子?”苏茶问。 沈衡一愣。 苏茶说:“这几个月,我闲来无事,就听了很多故事。” 沈衡沉下眼:“又有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 “不,说的不是你身边那些死心塌地的婢妾。”苏茶目光巴巴地盯着男人的眼,波澜不惊道:“是傅苑苑。”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沈衡微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愿意听到这三个字,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轻声道,“你从前不会胡思乱想这么多事。” 他语气好像两人熟悉很久了似的,苏茶有些烦闷,一手没了话,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沈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连忙担心地问她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睡会儿。 苏茶闻言,放在腰上的手一僵,看着男人此刻关切的表情,突然就喉咙发哽,一股难言的泄气涌上心头。 她难受地想,我跟这个人较什么劲,他再多不是,到底实实在在对我好,也没欠我什么。 只是打从傅尧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天起,她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遇到的事事都不顺心,见到的人人都不友好,沈衡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给她请了心理辅导医生,医生说她是压力太大所致,要她放松心情多休息——可她哪天不是在休息? 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你以前跟傅三小姐有过婚约。”苏茶说。 “是。”沈衡并没有隐瞒,“沈家与傅家原本是世家,我与苑苑很小就订了婚。” “那后来怎么没在一起了?”苏茶单手撑着脑袋,侧靠在沙发背上,半边脸被发丝遮住,只用眼角瞧着男人的表情。 沈衡双手叠放在腿上,道:“不合适就不在一起了。” “你撒谎。”苏茶笑起来,左边脸颊上显出浅浅的梨涡,娇媚可爱:“男人真是贱,跟女人上-床的时候没说不合适,搞大女人肚子的时候没说不合适,临了要分手了,就处处不合适——可等人死了反而又怀念起来了。” 沈衡有一瞬间的沉默,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 他似乎很喜欢碰她的发丝,这是她与傅苑苑最不相似的地方,说道:“小茶,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 “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明白。”苏茶顺势靠在他肩膀,感受到男人明显变得僵硬的身体,咬着唇闷闷地笑了起来,手圈着他的脖子道,“你就是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你们男人都爱做这种事,就像有的女人恨不得满世界宣告自己是处女一样,好像这样就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一般——其实并不是。” “小茶,你语气过分了。”沈衡皱眉。 “是你恼羞成怒了。”苏茶近距离看着他,眼中没了笑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图什么?想睡我?” 沈衡第一次在她面前动了怒,挥开她:“小茶,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你讨不了什么好的。我是喜欢你,但不是可以被你随意踩着脸玩的凯子。” “答不上来了?”苏茶自说自话:“答不上来没关系,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