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消极抵抗的态度,令傅尧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他先是急躁地绕着大床踱来踱去,最后烦不胜烦,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又伸手将她从床上刨除来,边贱兮兮问她,“小村姑,你别是害羞了吧?你以前脸皮挺厚的呀……” “你滚!” 苏茶一声尖叫,伸手打他。 傅尧的脸皮是她可以撼动的?显然不能。 这厮的脸皮是铁打的。 就说现在吧,苏茶都摆明态度了,他不但不滚,还重重抓着她挥来的手,不由分说地凑过脑袋就亲她,亲她泪朦朦的眼睛,亲她不停委屈哽咽着的唇,亲她红彤彤的脸蛋…… 最后,傅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连着薄薄的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跟抱着好不容易抢来的宝贝似的,凑在她耳边稀罕地问道,“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把你弄疼了?要不要去买点药擦擦?” 苏茶闻言,原本还在挣扎的动作一将,整个人如遭雷击,哭了起来,拼命摇头。 傅尧以为她是说不疼,皱着眉头将信将疑,说还是出去买点药,顺便给她带早饭。 结果他刚拿着钥匙出了门,苏茶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抓了衣服穿上,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正事,找到快要自动关机的手机,一翻就是二十几通未接电话,以及数十条轰炸式的短信。 其中大部分是来自她的直系上司林芸,还有两条,是来自傅明旭,约她明天下了班见个面,说有正事要谈。 正事? 苏茶首先就是心虚,慌乱得不像话,担心傅明旭知道了她跟傅尧的事,觉得是她屡教不改勾引他儿子,现在来找她算账来了,可是自己吓唬自己半晌之后,她一看短信发送的时间:是昨天下午五点多。 那时候她跟傅尧还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心又稍稍安定下来。 最后,她小心翼翼地给傅明旭回了短信,答应今天下班后七点见面,然后趁着傅尧去买早餐了还没回来,她赶紧地收拾东西出了门,搭地铁去了公司,本着缩头乌龟能躲则躲的姿态,暂时不想面对那只哥斯拉。 可也不知是否她迟到了一整个早上的缘故,一进了销售部,苏茶就老感觉,不时有人悄悄盯着她看,还在背后小声议论着什么,直到进了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座位上,这种背脊凉飕飕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有几个原本就喜欢八卦的同事,甚至不怕当着她的面,故意放大了声音讨论起来: “你说真的?内奸就在咱们部门?” “否则你以为呢?” “研发部那些家伙清高自持,天天睥睨众生拽的二五八万的,会为了点小钱做商业间谍?” “可咱们部门除了经理,也没人有机会接触到样品啊……” “谁说没有?你面前不就坐着一位嘛!” 讨论声戛然而止,好几道目光落在了苏茶的身上,有震惊、有怀疑、有讥讽。 一位女同事指名道姓问她:“小茶,听今早阿超说,你昨晚跟客户约谈的时候突然临阵脱逃了?这不是真的吧?芸姐可是很看重你的呢——” 被提到名字的秦超,正是昨晚跟苏茶一起见客户的另一个男同事,此刻他无辜被当了枪使,似乎有些尴尬,略显歉意地看了苏茶一眼,示意自己不是故意大嘴巴的。 苏茶却没心思多注意他,她脸色白了白,下意识瞧了眼经理办的大门,硬着头皮回答道,“家、家里出了点事儿,所以提前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 同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朝着身边一个人递了个眼神,后者便见缝插针道,“那你肯定是不知道后面发生的‘大逆转’,也一定来没来得及看今天的早间新闻……” 苏茶心中已经感到不妙:“出了、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当然是出了大事儿了。 昨天晚上,就在她莫名其妙接到一个车祸电话,而匆匆从会所离开之后,有好几家媒体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异口同声地笃定嘉汇制药使用非法手段欺骗合作商——众多记者跟约好似的,堵到了会所门口,一等到林芸陪同几位客户出来,立刻言辞辛辣地开始提问。 纸包不住火,拿不出半点有关公司最近大力宣传推销的新药具体信息,饶是林芸嘴巴再厉害,也无用武之地,最后不得不灰溜溜落败。 几名客户都是公司的老合作对象了,哪怕这样也没给半点面子,当场气愤地拂袖而去。 第二天,各家报纸的经济新闻头条齐齐刊登了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