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算被他埋怨,她也不该放着这孩子一个人去找同窗的。 谢清溪也跟着一块来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帘幔,父亲母亲那里没有发生踩踏,可她是亲眼看着那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各个原本身上都穿着自己最光鲜亮丽地衣裳,转头就成了一具再也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尸体。 就算是受伤的人,腿上、手上都到处被踩伤。 一想到谢清湛被那么人从身上踏过去,她心里就难受。 倒是谢树元瞧着正厅里头站着一个陌生的姑娘,她面容不过是清秀,身上背着一个箱子,便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她是替清湛看病的大夫,她在东直门大街帮助那些受伤的人,所以我便请她回来走一趟,”谢清骏立即解释,却隐瞒下了许绎心的身份。 “多谢姑娘搭救犬子,如此大恩没齿难忘,”谢树元一听赶紧抱拳说谢。 许绎心只得蹲身回礼,客气道:“谢大人,实在是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六公子的伤势并不算严重,最重的两处是右腿和右手小手指,不过休养月余便能痊愈。” “好,好,”谢树元听了这话也是安心不少,又赶紧请许绎心落座。 萧氏虽坐在位置上,可眼睛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那边瞧着,手里头拽着一方丝帕,看着就是心绪不宁的样子。 谢清溪则是坐在萧氏的旁边,正对面就是许绎心,她自然是记得许绎心了,就是上会跟陆庭舟一块逛街。 不过那日她问陆庭舟,许绎心究竟是谁,他却是没有。 但能同陆庭舟有所交集的,自然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只怕也是出身勋贵。 许?她正琢磨着京城哪个公府侯府是姓许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四个字,晋阳许家。 谢树元已经进去看着了,若不是他拦着,萧氏也是要跟着进去的。不过谢树元怕她见着儿子伤的严重,太过激动,便不许她跟着进去。 待片刻之后,大夫也跟着一块出来了。 倒是同许绎心诊断的结果,相差无几,都是右腿脚腕脱臼,小拇指被踩断,当然如今为了避免脏器再受创伤,只能卧床休养。 谢树元连声道谢,便请人封了一个好大银封给大夫。 萧氏带着谢清溪进去看谢清湛,许绎心见这处没自己的事情,便提出告辞。 “我送你吧,”谢清骏同样站起来说道,他立即吩咐默言去套了马车。 这会谢树元瞧了谢清骏一眼,只道:“姑娘并非俗人,若是单单以银子道谢,只怕是折辱了姑娘。待明日,谢某亲自登门谢过。” “谢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只是我并非京城人士,如今借住别人家中,也实在是有所不便,”许绎心赶紧推脱。 待又说了会话后,谢清骏这才领头许绎心出来。 待出了院子,她抬头往天际看了一眼,圆盘般的月亮依旧挂在天空,清冷的月辉洒遍每个角落。月圆人团圆,天上的月亮依旧是圆着,可许多人家却支离破碎了。 许绎心轻叹了一口气,结果一张嘴,就是一股雾气生出。正月的夜晚依旧是冷的惊人,因谢家宅子四处都有墙挡着,所以并没感受到什么风。 待出了门后,就听北风呼呼地在寂静无声地大街上刮着,谢家的宅子是在内城,周围住着的都是富贵人家。这会许多人家依旧放着花灯,只是门口却没有一人,显得寂静又空辽。 这会北风越刮越大,谢清骏只看了一眼,便道:“起风了。” 许绎心点头,抬脚便上了马车。 此时观言将谢清骏平日里骑着的马牵了过来,他没敢抬头看清骏,他是跟在大少爷身边的老人了,结果这会受命去保护六少爷,却偏偏还是出了事。 他只嗫嗫地喊道:“少爷,奴才扶着您上马。” “你今晚也受累了,回去歇着吧,让默言跟我去就行了,”谢清骏淡淡道。 旁边的默言看着比观言自己还要着急,立即出声就想求情,“少爷,观言他……” 其实就算是贴身伺候的小厮,也有主次之分,历来观言都比默言要受重视。所以谢清骏才会派他跟着谢清湛,谁知他自个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结果六少爷却断了脚。 “今晚之事也属意外,我知你是个忠心的,别多样,只管回去歇息了,明个再好好当值,”谢清骏倒不是故作大方,实在是连他自己亲自护着谢清溪,都把人差点弄丢了,观言这会虽犯了错,但也确实不是他本意。 观言一听,便知少爷这不是说反话,是真不怪自己,恨不能当口就给磕头。 不过谢清骏此时立即上马,默言就坐在前头车辕上,跟着马车随着一块走了。 许绎心坐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