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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耳光


,身边放着自己刚刚找来的干净衣服,睡眼惺忪。

    “你干嘛?”舒杏刚刚洗完澡,裹着一条超大的灰色浴巾。

    “我也要回家,我也要洗澡。”舒诗榅仰着头,看着她,像是在说梦话。

    然后舒诗榅站起来,拿着自己的衣服往浴室走,舒杏站在浴室门口,他弯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好了的,我要和你一起回去,等一下我。”

    “好,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两人整理完。

    舒杏还特地取了个行李箱塞满让舒诗榅提着,然后叫了车。

    上了车舒杏才猛然想起,昨天她忘了给妈妈打电话,还忘了提前通知莫悦华说她在莫悦华家,马上打开手机,上面有五个未接电话,两个莫悦华的,叁个何母的。

    遭了。

    舒杏脸色苍白把手机拿给舒诗榅看,舒诗榅只是笑着,捏了捏舒杏的脸说:“没事,有我在。”

    到家的时候是舒诗榅敲的门。

    门很快就开了,是何母,她的眼瞎黑眼圈很重,好像一夜未眠。

    一开门,她的两个孩子就齐齐站在门口。

    “昨晚去哪儿了?”何母问。

    “我昨天晚上十点回来,钱包掉了,所以打电话让舒杏来接我。”舒诗榅说。

    “没问你,我再问你妹妹。”何母的语气中有掩盖不了的怒意。

    躲在舒诗榅背后的舒杏探出头来:“我昨天晚上陪莫悦华过生,然后舒诗榅打电话说他回来了,让我去车站接他。”

    “你们昨晚上在一起?去哪儿了?”何母盯着舒诗榅,问。

    “昨天回来太晚了,打不到出租车,我拿着行礼很不方便,我们就在车站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舒诗榅低头看着自己母亲,面无表情。

    舒杏站在舒诗榅的身后抓紧了他的衣服,她紧张地要命。

    “为什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何母的怒气几乎要在这句话爆发了,每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

    “对不起,我们太累了,一上床就睡着了,忘了给您打电话。”

    “啪——”

    舒杏被吓得一抖,舒诗榅则是偏着头,看着舒杏抓着自己的手。

    何母的手颤抖着,她的双目通红,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昨晚上报警了!”

    她昨晚一直在客厅等到了凌晨一点,舒杏的电话还是打不通,然后舒诗榅的电话也打不通,舒杏也不在她同学家,于是她报了警,警察却说失联时间太短让她先等等,她等到凌晨叁点舒杏还是没回来。

    于是何母就出门去找,拿着手电筒去小区里找,又去学校附近找,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一直找到早上六点。

    “妈妈对不起!”舒杏控制不住哭了,她既害怕又愧疚极了,去拉何母的手。

    何母甩开她的手,摸了把眼泪,直接转过身进屋。

    “你们两个给我滚回来。”

    舒杏去拉舒诗榅僵硬的手臂,何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留给他们两个一个神色不明的侧脸。

    “舒杏去收拾东西,等下要去学校。”何母说。

    “好。”

    舒诗榅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房间,舒杏跟在他身后。

    舒诗榅的房间还和几个月前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他把行李箱收到一边,坐在了床上。

    舒杏捧起舒诗榅的脸,果然他白皙的脸上,在左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都肿了。

    “看起来好痛。”舒杏从来没有见过舒诗榅被妈妈打,他一直很乖,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妈妈下这么重的手。

    舒诗榅抓着她的手腕,盯着她衣服的上的图案发呆,他其实觉得还好,不是很疼,就是心里有点失落。

    “我给你吹吹。”舒杏捧着他的脸,低头靠近受伤的那边,鼓起腮帮,她觉得伤口吹一下就不疼了。

    舒诗榅眼眶一红。

    “哥哥不哭。”舒杏自己脸上的眼泪都没有干完,她低头亲了下舒诗榅的发红的脸颊,心疼,她想安慰他。

    舒杏抹掉第一滴眼泪,她学着舒诗榅的样子,吞掉从他脸颊滑下的所有泪珠。

    她很少见过自己的哥哥哭,以前都是她惹哭舒诗榅,现在他抱着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止不住,还是第一次。

    明明没什么感觉的一耳光,干嘛她要安慰他,让他觉得这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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