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这些的?” 香芷旋显得有点儿惊讶地反问:“我不知道这些怎么能行呢?” 和月郡主垂了眼睑,看着精致的杯盘碗碟,“你那句自相矛盾的话,又从何说起?” 香芷旋却没直接回答,“你们西夏也有扬名天下的俊杰,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们身边发生过哪些耸人听闻的事?又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在朝堂之上,是如何用龌龊的手段拉拢人的?——要不是看多了这种事,你怎么会看谁都是那种下流的货色?” 和月郡主双唇抿成了一条线,抬眼看着香芷旋,目光不善。 香芷旋却是轻轻一笑,“你听着不高兴,人之常情——谁身在异国他乡,会数落故国的不是?连你都如此,何况身份比你更尊贵的人?长平公主远嫁,是两国结亲,你嫁到夫家之后会数落娘家的不是么?下次嫁祸于人的时候,手段可要高明一些。” 和月郡主目光凌厉,“这嫁祸的法子是不高明,却是贵国的人要我这么做的。你作何感想?” 香芷旋一笑,“手指还有长有短,在哪儿都有蠢货。可如果被蠢货利用,就——” “……”和月郡主咬了咬牙。 有丫鬟端来了两碗冬瓜燕窝。 香芷旋不再说话,安心用饭。 想要了解一个人,当然不能只在相见时才处处留心。跟随西夏宁王前来的人并不少,想要获知和月郡主的是非,不易,却也不太难。 方才田卫要见她,是告知已得到了一些消息,因为不是详尽通禀的时候,便只提了提和月郡主与顺王萧默的渊源。 饭后,香芷旋让丫鬟引着和月郡主去客房小憩更衣,自己留在厅堂,让田卫到面前细说所知诸事。 田卫道:“对和月郡主了解或深或浅的人,都说此人自幼心高气傲。在西夏的时候,便是皇室女子,也在她手里摔过跟头——以前的做派,与如今在京城大相径庭。三公主嫁过去之后,她屡屡登门,两人屡生罅隙,来来往往间,都吃过对方的暗亏。” 香芷旋讶然挑眉。实在是没想到,这郡主竟是这么棘手的一个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和月郡主的父亲楚襄王手握重兵,皇室忌惮,却也不敢轻易夺了他的兵权,担心引发兵变。好几个人都提过同一桩事:和月郡主说过,她要嫁的,必然是在她看来最出色的人。与顺王婚事不成,她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因为别人一再用这桩事取笑她与楚襄王,才时不时与三公主作对。此次前来,是西夏帝后的意思,她本不情愿,是楚襄王夫妇说服她的。” 在她看来最出色的人——这话就有些听头了。 之后,香芷旋有些困惑地看着田卫:“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枝末节?在京的西夏人,总不会细说这些的。”又不是光彩的事。 田卫一笑,“是夏家的人先一步留意这些,看到属下为此事奔走,便将所知一切相告。” 原来是叔父帮忙了。她释然一笑,“明日我去夏家,向叔父道谢。” “明日——”田卫神色有点儿怪异。 “怎么了?”香芷旋紧张起来,“叔父家里出什么事了么?”说着话细细回想,前去拜年、日常串门,都觉得一如往常啊。 田卫尴尬地挠了挠额头,却不得不据实相告:“是去年腊月底,太太给老爷纳了一房妾室,老爷为此很是不悦,这两日更是为这件事起了争执。” “……那我也要过去一趟。”香芷旋扶额。婶婶给叔父纳妾,大抵是为了子嗣的事情吧?叔父不悦,是不是觉得婶婶多余? 田卫称是退下。 叔父婶婶的事情,明日过去就清楚了,不需多做思忖。她要细细琢磨的,是跟前的和月郡主,和身在西夏的三公主。 元娘生气那日,细说由来的时候,和她一样,不相信是三公主诋毁袭朗和蒋修染。 别人只知道,三公主每次与蒋修染相见都会闹得不欢而散,她是憎恨他的。 但是她知道,三公主始终对蒋修染保有一份尊重。便是抛开这些不提,那个女孩子,她爱的恨的人,她可以恣意妄为,却绝不会允许别人诋毁、污蔑。 元娘不相信,是因为知道以三公主的身份远嫁,是两国结亲,三公主没可能诋毁故国,所以才会想,和月郡主要是回去,三公主会把她撕了解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