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意思,隐约猜得出,钱二太太惹火了,当下真是无地自容。 香芷旋也是汗颜不已,竟要他来管这边的事…… 袭朗已温声道:“不单是为内宅的事情,别多想。”随后转身,返回外院。 香俪旋见他走远了才低声道:“真是越来越内敛了。现在我看到他就害怕。” “啊?”香芷旋惊讶地睁大眼睛,转头望了望袭朗的背影,“不是跟以前一样吗?” “一样什么啊。”香俪旋一面携了妹妹的手进了内宅,一面说着听说的事儿,“现在品级低的官员一听到他名字就打怵得紧,再说了,那气度可跟以前我见到他不一样了。唉,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他已权倾朝野,你大姐夫却才刚起步……” “这都说的什么话?”香芷旋斜睇姐姐一眼,笑着打趣,“张口闭口说人权倾朝野,真被二太太带到沟里去了吗?” “她那是道听途说,我说的可是真的啊。”香俪旋不解地看着妹妹,“怎么?你还没听说啊?皇上新添了暗卫,你家这位就是暗卫统领。” “……?”香芷旋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传递情绪。 “我的天……”香俪旋啼笑皆非,“真不知道啊?瞒着你也对,暗卫每日做的可都是要人命的事儿。” “不是,”香芷旋摆了摆手,“我奇的是没人跟我们说啊?我跟婆婆、妯娌都不知道。” 香俪旋眨了眨眼,帮忙分析:“别人怎么会当着你们的面儿提这件事呢?也就是我,有口无心的。唉,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说了更叫你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对这些香芷旋倒是不在意,“他本来就是在沙场赚得功名富贵,你想多了。” 香俪旋想想还真是。 “得了,别议论他了,说说你们家的事儿吧。”香芷旋没辙地看了大姐一眼,“你家二太太改行做起月老来了?还跟宁三太太勾搭上了?你知道过来相看的成太太膝下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么?” 一连番的问句,香俪旋哪里答得上来,讪讪地笑了笑,“是我不好。这段日子看你姐夫忙,也没跟他说过家里这些事,只想着息事宁人,别闹到他面前,谁知道给了二太太甜头就出事了。” 香芷旋低声道:“阿绮的事儿你还没忘吧?当初骗她来京城的,正是成太太家里的老六。这几年成家兴许是忌惮袭府,门第低的女子又看不上,成六的婚事便拖到了如今还没个着落。眼下宁三太太带着三个庶女过来,成家过来相看,必是有着两全其美的打算——娶了宁家二娘,了却了宁三太太心头一桩事,还能借此跟袭府搭上点儿关系。只是宁三太太与你们二太太不知原委,怕是还沾沾自喜呢。” 香俪旋敛目思忖片刻,听出了话里的轻重。与香绮旋有关的人,只能疏离、威慑,打发得越远越好,如此才能避免很多口舌间生出的是非。要是成了拐着弯儿的亲戚,时间久了,成家说出什么闲话来,她们姐妹两个都会因此名声受损,甚至于,成家很可能不要脸面的用香绮旋的事儿作为要挟她们姐妹的把柄。 眼下,成家不正大光明地托媒人去宁府提亲,却是来到这里相看……不出所料,再过来的话,怕是就跟宁三太太互换信物将亲事定下了。 她懊恼地蹙了蹙眉,又抬手用力掐了掐眉心。 “别恼,不算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香芷旋反过头来安慰姐姐,“出了这档子事儿也好,有大姐夫他们做主,想来日后就清静了。我去你房里,你把成太太和宁三太太叫过来,我跟她们说说话。” “兴许是不算什么,可是,”香俪旋回头望向外院,“我这心里怎么这么瘆的慌呢?你没跟我说实话吧?” 香芷旋只是道:“胡思乱想什么?快走吧。” ** 成太太一听香芷旋过来了,就有些头疼。宁三太太却是满腹火气,怎么哪儿都有那个牙尖嘴利的人?居然跑到了自己姐姐家里指手画脚,这叫个什么人? 两人神色迥异地随香俪旋到了正房。 进门后,成太太快走两步,恭恭敬敬地给香芷旋行了个福礼,“妾身见过夫人。” 香芷旋笑盈盈起身还礼,“成太太折煞我了,快请坐。”随即又给宁三太太福了一福,“三舅母一向可好?” 宁三太太勉强笑了笑,“还好。” 香俪旋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说不上话,便托词亲自去准备茶点,避了出去。 “成太太,”香芷旋开门见山,“长话短说,您的心思,袭府已然知晓,并且觉得很是不妥。您给个话吧,要是觉得我年纪小,与我说不着,就去外院与我家大人说。” “袭大人也过来了?”成太太立时现出怯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