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 “嗯。”袭朗执壶倒酒。 秦明宇神色郑重起来:“宁家三老爷那档子事,确属蒋修染爪牙所为,只是手法巧妙,能拿出的切实的证据很少。最要紧的是,这件事也不能闹开,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息事宁人。” 袭朗问起他最近的举动,听得他完全是照着先前商议好的章程做的,放心不少,却也知道,这也就是关乎元娘,他才肯按部就班避免意外,换做别的事,才不肯如此。 可是——“即便如此,也难保万无一失。我另有安排,你万一得了信,及时知会我,让宁三老爷放缓行程。” “成!”秦明宇从很多年前就知道袭朗做事有多缜密,对他的话从来是深信不疑,放在自己的考量之前,“再有,估摸着蒋修染秋日就回京了,眼下只是清扫尾巴,他故意拖拖拉拉不肯回来。” “那可要当心了。” “嗯。”秦明宇扯扯嘴角,“我废了他侄子的手,你把他外甥囚禁起来了,明里暗里的,蒋家吃了大亏,他能不记恨?咱俩谁也别说谁,到时候都得防着他下黑手算计。” 袭朗若有所思,“他从离京之前,就与睿王走动得很频繁,这几年睿王也没少给他益处,回京后的情形可想而知。”他看住秦明宇,“你那位表哥到底是什么心思?不是要等着二虎相争渔翁得利吧?” “哪儿啊。”秦明宇失笑,“淮南王赖在京城不肯走,一来是皇上宠着他一些,二来是忙着娶妻之事——他要娶个平民女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和我姑姑怎能答应?这一段也是跟我一样,求完这个跪那个,可怜死了。” “那就行。”袭朗笑了笑,“不然你我可就要有一个做出取舍了。” 秦明宇爽快地道:“做什么取舍,我跟着你走。” 最难得的情义之一,莫过于此。袭朗笑开来,与秦明宇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翌日,宁元娘与宁二娘相形来到袭府。 路上,姐妹俩同乘一辆马车,跟车的婆子隔着窗户低声通禀:“有一辆黑漆马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两人留了心,不时看看后面,见婆子所言非虚。 是巧合同路,还是人刻意为之? 宁二娘看了长姐一眼,想着大抵又是与她有关,便叹息一声。 宁元娘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别跟着我去这儿去那儿,在家陪着你姨娘抄经不是挺好的?” 宁二娘只是笑,“瞧你这话说的,姑姑病了,这些年待我也不薄,我去探望她总不是错吧?” 宁元娘扯扯嘴角。自从秦夫人找上门奚落一番之后,母亲就把好脸色都给别的姐妹了,是太清楚她的婚事如何都不会有个好前景,便指望着余下几个姐妹都能嫁得门当户对。眼下倒好,身边这庶女都比她更得母亲的欢欣……跟谁说理去? 姐妹两个一路沉默着到了袭府,去了宁氏房里探望。 香芷旋每日示下之后就会过来,与婆婆说说体己话。 姐妹两个到来之前,她正在说老太爷的近况:“专门请来的那位大夫对这种症状果然有独到之处,老太爷这些日子见好了,每日能自己下地绕着院子走一圈儿。心绪到底是有些低落,常常很晚才睡。” 宁氏就淡漠地笑了笑,“睡不着,是为老三,还是为老四,我还真猜不出。不过没事,他这辈子经历的风波太多了,要是至情至性的人,长子夭折、次子阵亡的时候就已被打垮了。”她拍了拍香芷旋的手,“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心里最重的从来是权益,而非人情。可这种人又从来都不少,一些君王、权臣都是如此。” “可不就是么。”这也是香芷旋无从明白的。 “他要是好了,赶紧去做道士云游天下去才好。”宁氏道,“听人说过,他年轻时不得志的时候,有过这种心思。要是再折腾,让老四把他关到别院去算了。”又笑,“唉,这话不该与你说,为人|妻像我这样的,满天下怕是都找不出几个。” 香芷旋笑,“您又不是从来都如此。”随后分析,“日后老太爷兴许不见得能出手帮什么忙,却不会再惹是非了。半生为官,总不会到这时候还不识时务。” “这倒是。”宁氏想到了二老夫人,“兴许就如你二婶说的,一连番的事,让他疯魔了一阵子,过了这阶段,也就看开想明白了。” 正说着话,宁氏姐妹两个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