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的窘境,香芷旋听袭胧、碧玉提了几句。 在众人面前被揭了底,洪氏羞愤难当,后来一头撞向桌角。 幸亏袭肜敏捷,伸手拉了一把,才没让她血溅当场。 二夫人逼着兴安伯夫妇答应,把洪氏领回去之后送到庙里修行,不然她可就要不管不顾了,把洪氏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她这次是从头到尾不饶人,亲自指定了一个寺庙,要洪氏在她视线内过青灯古佛的日子。 兴安伯与洪夫人也已是无地自容,哪里还有选择,只能点头同意。为着这样的丑事不外扬,为了整个洪家的名声,只能牺牲掉一个女儿。 便是如此,也已名声扫地——在袭老夫人丧事刚过的时候,女儿被休弃,旁人不需想也知道是犯了为人不齿的大错。 香芷旋听完这些,保持沉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并没料到,洪氏这个来去匆匆的人消失在视线之后,引发的一些本该是二房该头疼的事找上了她。 翌日,香家派人过来了,说老太太有些不舒坦,要她即刻回去一趟。 袭朗就问她,要不要他陪着回去。 香芷旋摇头,“不用,要是真不舒坦,大哥或大嫂就亲自过来知会我们了。大老爷也病着,你留在家里侍疾才是正理。” 袭朗也就顺着她的心思,吩咐人给她备好礼品,送她出门时拍了拍她的脸,“早点儿回来。” “嗯。”香芷旋甜甜地笑着,“又不是去叔父家,我不会赖着不肯回的。” ** 香家在京城的宅子,是香若松这两年特地置办的,三进的院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形。 香芷旋进了二门,香大奶奶已迎上来,歉然道:“老太太也没什么事,只是说有话交代你,我问了半晌,她也不肯理我。” 香芷旋理解地笑了笑,“知道你的难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香大奶奶送香芷旋到了老太太门外便止步,“定是不肯让我听的,我就不进去了。” 香芷旋点一点头,进到厅堂,在丫鬟引路下,转入西次间。 香老太太端坐在大炕上,香若松坐在下手的太师椅上。 香芷旋敛衽行礼,“祖母急急忙忙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交待?” 香若松先指了指一张椅子,笑道:“坐下说话。”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 香芷旋道谢落座。 老太太直言问道:“你们西府六爷休了洪氏?” “嗯。”香芷旋不明白老太太问这个做什么。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袭家老六、老七的婚事都出了波折,二房虽然不便流露出心急的意思,但在这三年孝期内,定会暗地里张罗。人之常情,只要定下了合适的人选,等孝期一过,就会操办婚事。” 香芷旋:“……”这不是废话么?又瞥一眼香若松,见他只是尴尬地回以一笑。 老太太道:“阿绮那档子糊涂事只是成全了你,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等过一阵子,我隔三差五地带着她去你那儿坐坐,到时你张罗一下,让二夫人去你房里见见阿绮。” “您的意思是——” “你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老太太闲闲地摩挲着手里的茶盅盖碗,“她那档子事,在别人眼里到底只是揣测,做不得真。况且你大哥不是也在袭府说过了么?是神智有些不清醒,他会说话,别人便是不能全信,现在估摸着也只是在心里存个疑影儿,不会完全否定阿绮。” “哦,您的意思是,要把香绮旋塞进西府。”香芷旋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我不同意。您这是在做糊涂事。” “怎么就糊涂呢?”老太太能感觉出香芷旋已有了火气,心里反倒更加舒坦,“制衡之道没听说过么?只你在袭府,凭你那个性情,我不放心。阿绮过去之后肯定会跟你对着干,但是你想拿捏她也不难。” “嗯,我拿捏她不难,您想必也找到了可以拿捏她的把柄。”香芷旋并没如老夫人预料的那般生气,她反倒更加放松,意态愈发悠闲,“您怎么想的,我大抵清楚,以为东府西府虽然分家各过,可说起来到底还是一家人,香家两个女孩子嫁过去,您才能确定是真正攀上了袭家这门第。您要是这么想就错了。” “我这么想一点儿都没错。”老太太气定神闲的,“袭府长房二房多年来不睦,却是应了十年河东十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