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次间行礼请安。 宁氏笑着让钱友梅、蔚氏把孩子抱到大炕上。孩子是不能被迁怒的,就算她再不喜袭脩,对安哥儿从来是温和慈爱。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很快就玩儿到了一处。几个大人笑语盈盈的说了一阵子话。到了宁氏要去见管事示下的时候,才各自散去。 蔚氏抱着宜哥儿,对香芷旋笑道:“这孩子闹了几次小毛病,现在特别黏人,我也走不开。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去找你说话。” 香芷旋笑着点头,“孩子最要紧,我们说话的机会多的是。” 下午,香若松过来了。 香若松要是没事,见都懒得见她,香芷旋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忙迎到了厅堂去。在一旁服侍的丫鬟,只留了含笑、蔷薇两个。 果然,香若松是有事跟她说:“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香芷旋无辜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香若松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你非要这么说也行,是。得罪人多容易呢。” 香若松微微蹙眉,“西府的洪氏派人去了家里,没头没脑的跟下人问这问那,但是也有规律可循,句句不离你在闺中的情形。” “哦。”香芷旋摸了摸下巴,“她没事找事,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记恨上了?” 香若松听了就笑,“你所谓说了几句,估摸着还不如扇人一通巴掌。唉——”他故意叹一口气,“有你这么个姑奶奶,以后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怕是少不了。” “不愿意管也别勉强。好像我除了你就没人可指望了似的。” 香若松若有所思,“你能指望的,是夏家。” 他倒是把叔父、婶婶这个茬记住了。香芷旋笑了笑,“是又怎样?” “你就不能告诉我,夏家跟二叔二婶到底有什么渊源?”香若松对这件事最好奇了,“他夏易辰虽然一届商贾,但在京城也是个人物,势力不比一些朝廷大员小,你跟我说说又怎么了?” 香芷旋才不会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他们吧。” 香若松很扫兴的样子,“好。不愿意说就算了。管不管你?自然要管的,要让下人把你夸得天花乱坠,不然我也没安生日子可过。” 香芷旋微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 香若松叮嘱道:“你也注意些,别着了人的道。” “嗯。”香芷旋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香若松喝了口茶,又叹息一声,“你这儿其实我倒最放心,别的事反而乱七八糟的,理清楚是真不容易。” “怎么了?”香芷旋看着他,“家里有大嫂打理着,还能有什么事?” 香若松苦笑,“还不是阿绮的事儿。我是横竖看不上那个丫头,真是打算着把她送回老家找个人家嫁了算了——她调理了这段日子,见好了,看起来也安分了。偏生祖母不同意,说既然明年就都到京城了,还是等风头过去之后,给她在京城找一桩说得过去的亲事。” 香芷旋蹙了蹙眉,都懒得说老太太什么了。 香若松继续唉声叹气地诉苦:“祖母已经在路上,不几日就要京城了。还是咽不下袭老夫人那口气,想着当面质问一番的,现在看来是没那个机会了。这些倒不打紧,只是阿绮这事情是决不能照着她心思行事的。阿绮要是在京城出嫁,后患太多。” 他想的是日后的麻烦,可老太太想的必然是物尽其用。香芷旋知道自己根本不需为这些费思量,说不说什么都一样,香家才不会听她的,香若松也一定早有打算。他说起这些,不过是吐一吐苦水,舒缓一下烦躁的情绪。她也就安安静静地做个聆听者。 香若松也真就是抱怨一番,其实有些话,与家人反倒不能说,只能与这个一向厌烦香家的妹妹说一说,说完心里也就敞亮了。离开时,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