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反应,使敖休大惊,转而怒视余慈:“你做了什么……” 说了半截,他心头莫名发虚,无以为继,心脏更是急跳两下,也因此后面语气大变:“华夫人身子虚弱,不能轻易摄入不明之物……” 余慈“唔”了声,根本就是随口应付,全副心神,都在华夫人那边,眼睛眨也不眨。 敖休怒不敢怒,正进退失据之时,耳畔传来华夫人略有些虚弱的声音:“无妨……天君的以符为药,下得好一番猛火!” 说话音,她已将手放下,脸上微微发白,愈显娇弱。只是水榭中人都能看见,正有一层明光,由内而外,流转出来,衬得她便如玉人儿也似。 “确实调运得略有瑕疵,让夫人平白受了苦楚。”余慈向华夫人拱拱手,算是致以歉意。 旁边,薛平治已有所悟,一语不发,伸手抓着华夫人皓腕,察探脉象。片刻之后她松开手,目光指向余慈,良久,才轻声说话:“道友是找到了应对之方?” “只是针对夫人实际情况,借太玄阴生符和开明灵符之本意,临时做了番调整,还是治标之法。” 余慈一边回应,一边观察华夫人形神内外的变化。 至于敖休,稀里糊涂之下,看看余慈,看看华夫人,终于悲哀地发现,他的思维方式,与水榭中其他人,似乎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自然而然就给“排斥”成了外人。 受“水莲花”变故的影响,他本能去看华夫人手中那朵。 只见那红莲,自梗茎起,到二十四枚内外花瓣,在阳光照映之下,都似闪过一层釉光,不再像草木之质,反而细腻如瓷,边沿处也冷硬许多,闪烁寒光。 果然,与他那可怜的水莲花好像! 敖休再细看去,只见二十四枚花瓣之上,细密符纹已经显化出来,同样是一瓣一分形,连上花梗,共是二十五处。 乍看上去,是比水莲花三十三分形有所逊色,可问题在于,水莲花乃是凝结水汽,一体成形,受结构约束极小,便是后来调整,也无所谓。 相比之下,余慈为此莲花符,却必须要严格按照莲花结构布置,又要针对华夫人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还要考虑莲花材质的承载极限。种种限定,简直就是让人在米粒上做出一篇华彩文章,偏偏余慈还做成了! 尤其不可思议的是,这回与“荷叶符”时一般无二,都是见不到余慈如何、何时施出的手段,难道在余慈看来,这样复杂精妙的符箓,只需要吹一口气便能造就? 敖休之前吹嘘“水莲花”是天风散人“随手而就”,如今余慈便是云淡风轻两巴掌扇回来,让他脸上火辣辣的,好生难受。 可再难受,作为龙印堂的副堂主,海商会的高层,此时此刻,他也必须要硬起头皮,和余慈打交道。 这也是从见面到现在,他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向余慈搭话:“天君,冒昧相询,此符对华夫人病情,可见长效?” 对海商会来说,华夫人的存在,着实太重要了。可华夫人的身子骨又实在不争气,特别是近段时间,更是急剧恶化,使得会中上上下下颇为紧张。 海商会不是不尽心,也经常延医诊治,可问题是,多年以来,各路医家圣手摇头叹息;正一道、黄天道这样的玄门大宗束手无策,来来回回折腾之下,也就差不多绝望了。 怎想到,今天突然就是峰回路转,就算是治标吧,只要能延寿数载,也是好的。 余慈依旧在观察华夫人身上的气机变化,闻声随口道:“这要问夫人才成。” 敖休立刻扭头:“夫人?” 华夫人没有即刻回答,她沉吟不语,也是在细察体内的变化,数息之后,方道:“天君之符,果然与太玄阴生符等同出一脉,论所蕴日月灵气之浓度,尚有不如,然而运化之妙、培育生机之功,却要胜出倍许。” 说到这儿,她忽又莞尔,伸手轻贴面颊:“且滋润肌体之效,着实是承情了。” 旁边敖休见此妩媚姿容,有些发怔,心中对余慈当真是又羡又妒:姓余的讨好女人真有一套,必是花丛老手无疑! 余慈倒没有做什么虚套,他捏着下巴,沉吟道:“若是倍许,倒比预想中少了些,想来是调运的瑕疵,激发禁制,以至折损。这样算来,若是完美状态,当可再提五成。” 敖休听得心焦,忍不住插话询问:“此件符箓,天君可有意出让否?” 若此法当真长期有效,谁也不敢说回回让余慈亲自出手,若能换回此法,以海商会的人才储备,还怕没有替代者吗? 哪知余慈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接续前言,又道:“如此存量,若每日补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