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亲切,又有纯化剑意的根脚,很有“旧友亲朋”的味道,糊里糊涂就认了主,尔后一路南移,也是余慈时时引导,才没出了差错。 它有一身顶尖的杀伐经验,应战时不需要太操心,但“机变”什么的,就不要再妄想了。 一路向南,最初也还罢了,周围纵横万里,均沦为神意交锋的战场,旁人躲都来不及,遑论其他。 可到后来,余慈在神意交锋上的造诣愈见深厚,对两位大劫法宗师的限制也越来越大,不知不觉间,剑光与后面的神意交锋战场就有了距离,而且还在不断拉长。 这本来就是余慈之所愿,当然也不会拦它。可问题是,当玄黄飞得太过超前,又没有什么遮掩的时候,未免就太过刺眼了。 从铸剑那日起,玄黄杀剑就是走的“虹化”路子,便是没有汪洋大海般的血杀戾气,剑光所至,依旧是气冲斗牛,从不知低调为何物。所过之处,剑气分光裂云,远远看出,就如同经天的彗星,方圆十多万里,都能看到,如何没有人好奇? 北地英杰辈出,就算是被天地大劫并魔劫折腾得不轻,精英十之七八都前往外域暂避,但像玄黄杀剑这样高调穿行,也太招风。 当下,就有不知深浅的飞上天去查看,见是剑器飞空,不见剑主,虽是一时认不出来历,也自然生了贪念,可才想着拦下,就被玄黄侦测出了恶意,当下剑光偏转,顷刻就给斩了。 看“出头鸟”的惨状,不少人都是一缩脖子,消了那些念头,但也有人愈发地贪念大炽,一人不行,就呼朋唤友,然而剑光飞掠甚急,能反应过来,并且追得上的,寥寥无几。 真正能触及到的,大都是远远地看到剑光,登空拦截,故而不成系统,没有法度,连前面的教训都吃不到,被剑光连劈了七八个,其中甚至有一位长生真人。 在天空中一团乱麻的时候,剑光所过之处,各路人马也是卖力地传递消息,和剑光竞速。 然而就是上等的传讯飞剑,短时间内也只堪堪追个首尾相及,而仓促之下,也没有谁能分辨出其根底,一路下来,飞的迷糊,追的糊涂,传得更是五花八门,这几项凑在一起,除了热闹,就是混乱了。 只是,什么样的局面都有个尽头。不管消息如何错乱,当它传递到有心人手中的时候,里面的真实自然就会给发掘出来。 大约在距离少阳剑窟三十万里左右,总有一拨事先得到消息的修士们,凑起了一只还算过得去的队伍,他们盯紧了劫云下方那道流光,当空布下阵势,准备将那通灵宝剑擒获。 “都藏好了,就是躲到劫云里去,也别给老子出问题!” 主事的修士看那矫然飞动的剑光,明明相隔还有上千里,也是忍不住紧张。 天域辽阔,他们布的阵势再强,那通灵宝剑只要稍微偏一个角度,到这里就是百里的误差,他们的心血也就将毁于一旦。 还好,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正常…… 可就是在这紧张的关口,有人忽然道:“齐兄。” “怎么?” “你有没有觉着……我是说,好像是变热了!” “嗯?” 主事修士一怔扭头,也在这瞬间,他的身子僵硬了。 因为就像他刚刚所说的,一个人影从黑沉沉的劫云中迈步出来,脸色冷峻,偏是那对眸子,视线指在身上,便有燎心的热力迸发出来。下一刻,他的身上真的着了火,那火从五脏六腑烧起,转瞬烧透了天灵,也将他的灵智焚化干净。 比他还要早上一线,和他一起组成阵势的几个同伴,也是被火光烧透,身化飞灰。 一举焚灭数人,苏双鹤眉头仍是皱着,目光环视周边布下的阵势,还有些不太满意:“不入流的小辈,倾尽所有,也就是拿出这半调子的陷空阵,就是火祭了那几个蠢货,也没有提升太多,未必能挡得住剑意锋芒。说到底,要速战速决的话,还是冒一些风险。” 苏双鹤也是憋闷,他急急赶路,就是要抢先夺取玄黄杀剑,知道它抢手,却不知抢手到那种程度。少阳剑窟附近的暗线传回消息,说是“荡魂钟”武元辰驾临,急得他火烧火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