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咬了咬牙,说:“不等了,东宁,把妈妈的骨灰盒下葬!”苏东宁抱着骨灰盒,忽然大哭起来,他看着苏雪惜,伤心欲绝:“姐,再等等好不好,姐夫一定会赶来的。”?雪惜眼里裹满了泪,她狼狈摇头,“东宁,听话啊,他不会来了,让妈妈安安心心的走,好不好?” 苏东宁抹着眼泪珠子,安小离走过来拽着他的胳膊,泣声道:“东宁,不要让你姐姐伤心,听话。” 苏东宁看了看雪惜,又看了看那绵延不绝的阶梯,姐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知道她一直在等姐夫出现,等他陪她迈过最艰难的这道坎。 然而,他们都失望了,直到葬礼结束,池斯年都没有赶回来。 葬礼结束后,申世媛上前抱了抱雪惜,她什么也没说,转身扶着杨若兰离去。顾远兮与程靖骁站在雪惜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身体迎风而立,两人相视了一眼,转身向山下走去。 “我一直以为雪惜会崩溃,但是,她比我想象中坚强。”顾远兮不放心的回头再看了一眼。 程靖骁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是啊,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只可惜已婚了,斯年还是没消息吗?” “早上承昊打电话来说,大哥得到消息,已经往这边赶了,按理说从白果镇赶到这里,最多两个小时的路程,这都四个小时了,他都还没到。”顾远兮皱眉,斯年没有手机,他联络不上,他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意外。 “是不是路上出状况了?”程靖骁担忧道。 “不知道,瞧着刚才嫂子那表情,无端的就让人想哭。走了走了,我们俩去喝一杯,否则我都要憋成内伤了。”顾远兮摇了摇头,跟程靖骁向山下走去。 大部分的人都走了,雪惜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得格外灿烂的母亲,如今她们真的是生死两茫茫了。安小离走上前来,她与雪惜并肩而立,“雪惜,起风了,我们下山吧。” “我还想陪陪妈妈,小离,你帮我送东宁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小离瞧着她的神情,忽然有种惊心的不安,她开着玩笑道:“你不会趁我们走了,从这里跳下去吧。” “小离姐!”苏东宁从地上爬起来,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安小离冲他笑,“你姐怕死得很,想当初我们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她急得直哭,说她要死了,身体里一直在流血……” “……” “……” 安小离与苏东宁离开后,雪惜席地而坐,她看着照片上的妈妈,她的心格外宁静,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她说:“妈妈,那个女人也死了,他成了孤家寡人了,这是报应,对不对?” 照片上的苏母笑得温婉动人,雪惜怔怔地望着,她的笑仿佛能将她心里最后的戾气都化解掉,她抱着自己,不再说话。 ……………… 池斯年一早起来,外面晴空万里,他伸展了一下胳膊。海边的空气里含着海水的咸腥,并不太好闻,他向灵堂走去。刚走到门外,就见一个女人盯着他看,边看他还边跟旁边的姐妹说:“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报纸上那位?我就说舒家落魄了十几年,怎么一回来就多了一个高富帅女婿,原来是给人家当小三啊。” 渔村的农民纯朴直接,说话也不懂婉转,另一个女人说:“可不是,不过这男的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自家丈母娘死了,都不去敬孝,反倒巴巴跑这里来忙前忙后,我要是他老婆,准踹了他。” 池斯年昨天已经被人当猴子看了一天,对她们的目光本不以为意,经过她们身边时,听到她们在说什么“自家丈母娘死了”,他瞳孔一阵紧缩,转过头去,目光狠戾地盯着她们,“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我…我……”那两个女人吓得往后退,“不是我说的,报纸上都登着,什么盛世婚礼一秒变葬礼……” 池斯年心中一震,他拔腿就往院外奔去,刚奔到院门口,李承昊迎面走进来,他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李承昊,告诉我,谁死了?说啊,谁死了?” 李承昊看着眼前突然发狂的池斯年,他不敢跟他对视,低声道:“你前脚刚出了酒店,苏母就去了。” “该死的!”池斯年一拳挥了过去,将李承昊打倒在地,他狂奔到自己的车旁,拿钥匙开车门时,手抖得不像话,好不容易打开车门,他坐上去,一脚踩着油门,向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