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斯年追出来,雪惜已经跑出好远,他快速追过去。雪惜跑得快,眼前模糊,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她大哭起来,池斯年看见她摔倒,心都拧在一起了,他飞速冲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看她哭成了泪人儿,心酸疼得厉害,“惜儿,惜儿……”?会让她这么失控的,除了苏母,没有别人。池斯年知道,苏母的病情已经瞒不下去了。 雪惜看着他内疚的表情,联想去英国前,苏东宁每夜都要去医院守夜,联想到妈妈不让她去问主治医生。是她太蠢,这么多疑点,她都没有注意到,是她疏于关心妈妈,都是她的错。 “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回国不是因为公司出了事,是因为我妈妈病了对不对?”雪惜大声质问,眼泪滚滚而落,她自责她内疚,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有将气撒到池斯年身上,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池斯年心疼她,他默默的点头。 “你太可恨了,你怎么能这样?池斯年,你怎么能这样?她是我妈妈,我只有她了。”雪惜奋力推开他,池斯年被她推坐在雪地里,她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向医院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跌跌撞撞跑到医院的,怎样跑到急救室外面的。手术室还亮着红灯,苏东宁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震惊不已,“姐……” “啪!”他刚开口,苏雪惜一耳光就扇了过去,她看到他俊脸上立即浮现五根手指印,她心房揪疼了一下,随即凶狠地瞪着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东宁,为什么瞒着我?” “姐。”苏东宁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对不起!你去英国时,妈妈的病情真的有好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恶化了,我瞒着你,也是不想你担心啊。” 看到苏东宁掉眼泪,雪惜的心一软,她抱着他,两姐弟抱头痛哭,“东宁,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对不起。” “姐,我知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妈妈。”苏东宁自责道。 “是我对妈妈的关心少了,是我的错。”雪惜泪流满面,都是她的错,如果她能多关心一下妈妈,他们就算有心想瞒她,也瞒不住。 池斯年追进医院,看到两姐弟抱头痛哭的场景,他心口闷痛,在离他们不远处僵站了许久,忽然转身离去。 星巴克咖啡厅。 乔少桓坐在那里,从转让协议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对面冷沉着脸的池斯年,“真没想到苏雪惜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重要,池斯年,为了她,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乔少桓记得池斯年对乔氏痛下杀手时,是梦洁指使人强/奸苏雪惜后。这次,为了救苏母,他甘愿拿那块地皮来交换。 可是池斯年,关心则乱,你已经没了往日睿智的头脑,你以为你这样做,是帮了苏雪惜吗?不,你是把苏雪惜推向了我。 “乔少桓,我警告你,不要玩花样。”池斯年皱眉瞪着他。 “放心,收了你这么大的礼,我理当还你一个大礼。”乔少桓将文件放进公文包里,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池斯年,唇边咧开一抹大大的笑意:“池斯年,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池斯年坐在沙发里,搁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久久没有舒展开来,他不该心软,不该放乔家一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知道,这一次,是他跟乔家真正的决战。 上次,他孤身而战,没有后顾之忧。而这次,眼前浮现那张清丽凄然的小脸,他缓缓闭上眼睛,硝烟之后,你是否依然还在我身边,你是否可以不用受到任何伤害?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接通,“远兮,明天回海城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顾远兮看着主位上郁沉的老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挂掉电话,他坐在原处,还维持着握住手机的姿势,久久没动,远远望去,似乎要凝结成一樽雕像,只是那眉目间的戾气,越发让人无法逼视。 这一次,他绝不再心软! 医院,苏母经过抢救,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主治医生是池斯年从香港那边请来的萧医生,大约四十岁左右,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的男医生。 急救室灯灭,雪惜与苏东宁连忙站起来迎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她起得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苏东宁大惊,连忙扶住她,“姐,你怎么了?” 雪惜眼睛都哭肿了,这会儿只睁开了一条细缝,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快步走到萧医生面前,哽咽道:“萧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萧医生看着眼前柔弱却异常坚强的女孩,眼中划过一抹怜悯,“病人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但是情况很不乐观,如果不立即移植骨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雪惜张大的眼睛眨也未眨,眼泪就顺着睫毛一颗颗滚落下来,显得那双眼睛空洞又绝望,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萧医生,如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