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记得?”沈寒香好奇道。 “我们去了戏园子,李家姑娘让我给她画了个花旦的脸,你却什么都不感兴趣。当时觉得,怎么会有这么难讨好的小姑娘,明明才几岁,却好像无论看见什么,都勾不起你的注意,你在审视和观察人,又不想让人发觉。” “……”沈寒香小口啜牛奶,半晌才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小侯爷为何会对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这么留意,该不会那会你就知道要娶我为妻了吧?”那四个字多顺溜就溜了出去,一出口沈寒香就后悔了,捂脸埋头喝牛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奇怪,你知道道教中说的三魂七魄吗?” 沈寒香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当时觉得,虽然是几岁的身体,没准里面装的是个和我一样大的魂,那种带点不耐烦的审视,出现在该只顾得玩的年纪的人脸上,我就忍不住多看……”孟良清也觉得自己好笑,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我胡说八道了,刚才你说的容弟,就是和你一前一后出天花的那个弟弟吗?” “啊……?”沈寒香脸上茫然了片刻,才恢复镇静,抿了抿嘴说:“是啊,我们家里,我最疼的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才周一啊啊啊,感觉已经到了周五呢! ☆、七十三 “他年纪小,还是个孩子。”沈寒香笑了笑,问孟良清,“你呢,家里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孟良清说,“有三个妹妹,只有最小的一个还没有许人家。” “她们……”沈寒香顿了顿,才硬着头皮问:“都好相与吗?” 孟良清嘴角弯了弯,“我那个幺妹,最听我的话,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你了。” “为什么?” “没什么。”孟令蕊的原话是:等嫂子过了门,这府里的异类就不止我一个了,到时候姨娘们总不能再盯着我找错处。孟良清含糊道:“我的事她都很好奇,家中管束得严,她平常连个新鲜面孔都见不到。” 沈寒香理解地点点头,听见帐外风声小了些,掩口打了个哈欠。 “去睡吧。” “嗯,你早些歇息。”孟良清站在门口,沈寒香将一顶防风的帽子给他戴上,孟良清转身走了。 “等等。”沈寒香忽道。 几乎同一时刻孟良清就转了过来,问:“还有什么事?有什么缺用的,你想一想,明天告诉我。” 沈寒香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眼神飘向天空,忽然一低头走出去,与孟良清并肩站着,右手拽着左手,晃了晃身,说:“你带我走走,就在这营地里走走。” 孟良清又进去帐内取了顶披风给沈寒香披上,二人才一道出了门,在营帐里走了两圈,看到袁三坐在一架板车上吹骨笛,沈寒香远远站着看了会儿,问孟良清:“你会吹骨笛吗?” “不会,但会吹埙,你听过吗?” 沈寒香摇了摇头:“在书上看见过,但没有听过,我哥也不摆弄这些。还会弹琴罢?” “会。”孟良清眼睛里噙着笑意,手拢在袖子里。 “等有机会,你教教我。” 风吹散了丝丝缕缕的云,星星像珍珠一般洒在寂静漆黑的天幕上。 “一定有机会。”孟良清笑道,“教你弹瑟好了。” 沈寒香愣了愣,低下头看自己脚尖,旋即目光望向别处。 次日沈寒香起了个大早,和袁三商量一番,在军营里补充了一些面饼做干粮,肉干也带了些,他们才二十多个人,要的那点口粮对大军而言九牛一毛。 军队操练不让随便看,孟良清一早就被叫去议事,到下午了,袁三看时辰不能再等下去,催促沈寒香赶紧出发。 白瑞帮忙把干粮分成几个布袋,拴在马背上,按剑走来说:“小侯爷怕是难以脱身,就走吧。” 沈寒香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两眼,最后一个钻进马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