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不会来了。” 沈寒香听孟良清说了,他启程大概会在七月,已自两个月前听诏上朝,不一定每天都去。恰巧出城这天,赶上孟良清要去朝上,沈寒香也只得就上路。 白天都还好说,毕竟那么多人押送,袁三又是个声如洪钟、威名赫赫的领队。且沈寒香不必骑马,专门弄了一辆两隔的马车给她坐,连带她的人,都坐马车。 袁三说:“总不能亏待了金主,甭看了您就,上了路日子就过得快,也不过是几个月就回来了。您要是嫌闷,就让带的这三个人,给您排一出小戏看看。” 登时车外一阵哄笑,沈寒香叫车夫把门关上。 “沈姑娘莫要往心里去,不过笑话小的确实会说两个。”福德点头哈腰道。 “三爷就是嘴巴刀厉害,真要来了什么贼盗,还得指望他。我怎么好跟一个前辈计较这些,难不成为了这点嘴巴亏就克扣他的银子不成?” 练武之人耳力都好,石清看了一眼袁三爷,马鞭倒竖,请示道:“要不要给他们个警醒?” 他二人骑马紧跟马车侧旁,把沈寒香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袁三爷非但没生气,嘴角抽搐笑了起来。 “这丫头有些意思,别理他们,保了这一趟,那忠靖侯府不知如何谢我们,本来就是亏不了的买卖。” 陈川耳朵贴在车厢木板上,手指向外指了指,一手做摇手手势。 白瑞比福德、陈川二人都年长,眉毛皱着摇了摇头:“过来坐着,袁三收了钱,就得办事。” 陈川笑挠了挠后脑,经过昨晚上,沈寒香也看了出来,陈川似很服气白瑞,吃饭也讨好着。 “你们两个出来之前到底叽叽咕咕了什么,怎么我看陈大哥怕白大哥得很。” 陈川嘿嘿笑两声,自然不说昨晚上和白瑞过招,被打得满地找牙的糗事,只不过想着路上找机会磨白瑞教他功夫,从前他觉得牛捕头武功已十分精妙,见了白瑞,才知道人外有人。 “姑娘,吃茶。”福德笑捧上茶来。 沈寒香吃了口,就放下,“别紧着伺候我,这还要好几个月才回去,不用太照顾我,你们各自盯着点外面就是。” 自帷帘向外望了眼,“孤狼”队里除了袁三爷是个少了只眼睛的,另又有缺胳膊少腿的,那石清就缺了一只手,改作铁爪。沈寒香算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商队要叫“孤狼”这名字,这些不好亲近的江湖人,都是些孤狼。 晚上不一定有地方睡,有时候是在就近城镇上找客栈睡一觉洗个澡,有时候在野外,男人们在外面扎帐篷打地铺,沈寒香睡车上。 沈寒香旁的都能忍,唯独有一样忍不得,就是最多三天必须得洗一次头。当袁三爷照着地图走了五天还没到城镇时,沈寒香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向袁三爷问:“到底还有多远才能到有水洗头洗澡的地?” 袁三卷起羊皮纸,往袖子里一塞。 “方圆四百里都没有村镇,就算有,这里都是荒漠,极度缺水,只怕水比油都金贵。沈姑娘要把行商所得,都花在梳洗这种事上,也不是不可以。” 望着袁三愉悦的嘴角,沈寒香直想把他的胡子给拔下来。 顾虑着两天前遇过一次草原狼,在袁三的安排下,晚上赶路,白天小半日小半日地就地休息。 沈寒香五天没有洗头发了,整个人都蔫蔫的,趴在车厢里睡也睡不踏实。 下午时她听见很轻地敲门声,眼未睁,应了声:“进来。” 隔板被拉开,沈寒香这才抬头看了眼,坐起身来:“是陈大哥啊,进来坐。”沈寒香盘腿坐起,陈川却只半身停在那儿,按着门,并未完全进入车厢。 “我找到了一片湖。” 沈寒香眼底一亮。 “离这儿不远,四五里路,你收拾收拾,我带你去,给你望风。快马来回,也就是个把时辰的事。”陈川想了想又说,“给白大哥说一声,要是到时候没回来,就叫他让袁三先等等。” 白瑞是个闷葫芦嘴,听了只是点头,仍坐着睡觉。 陈川便要了一匹马,带着沈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