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这里刚接了沈柳容回来,饭还没吃,两个荤菜两个素菜一个汤,正叫着沈寒香过来一起吃,听老太太来了,众人都丢了碗筷起来问安。 沈母叫了起身,于上方坐了,摆手道:“你们吃你们的,我就来看看,你们说着话热闹,我才不算白来。” 本来要细问沈柳容跟着徐荣轩读书觉得如何,徐氏那边住着如何,吃得如何,却碍着沈母,没得可说了。 沈寒香给沈柳容盛了碗鲜鲫鱼汤,笑道:“你不是爱喝这个,就多喝些。” 沈柳容有得吃便懒怠说话。马氏问过沈母可要吃些什么,沈母见桌上有板鸭,便道:“将鸭肉夹一块好咬的来,我也凑着尝个味。” 马氏示意沈寒香去,沈寒香便给沈母夹了,沈母咀嚼时,沈寒香便捧着个瓷碗在旁等着,沈母嚼足了味,吐出鸭肉来,要水漱口。 沈寒香便又捧了粗茶与沈母漱口。 “蓉丫头,你过去同你娘说会话再来。”沈母道。 沈蓉妍才一出去,沈母便道:“香儿不是祖母养大的,与我不亲,却不该这么大事也不向我说一声,我老脸老皮子的如今都丢到李家去了。”她叹了口气,“不该做你们小辈儿的主,安安生生坐着等死才是正理,省得都瞒着我。” 沈寒香忙放了筷子,向沈母跪了,垂着脸道:“祖母说哪里话,让老祖宗心里不痛快了,岂不是该死了。” 沈母既不叫起也不说话,足让沈寒香跪了一刻钟,马氏在旁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开口求情,沈柳容爬到沈母身边席上,在席上向沈母跪着。 “祖母莫生气。” 他抚了抚沈母的背。 沈母这才叫沈寒香起来,拉住她的手,细细打量她一番,“祖母不知道你是个有心气的,不过这亲事不好攀附,还要从长计议。” 沈寒香闭口不答。 沈母嘴角下拉,正待发作,沈寒香又跪了下去:“素来我是不会说话的,老祖宗既说了,今日不得不说,婚姻之事,但凭父母之命。做女儿的,不过如同无根之萍,全凭安排罢了。且不说眼下事情未成,既不曾议定下定,婆家也尚未来看,老祖宗就说我要攀附,当真冤枉。确是人生来是什么身份,就该哪样的命,但当年祖父若不是不甘心做个庄稼人,一心向祖师爷求学,岂不是一世的泥腿命?” 见沈母没有动气的意思,沈寒香方续道:“李家原没有要娶我的心,不过见到入了女德博个美名而已,为这般小利蝇营狗苟,究竟看轻了沈家。” “那你与忠靖侯家的小公子,究竟如何了?”沈母缓了语气。 沈寒香一愕,随即跪拜道:“止乎于礼,从无逾矩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已完成~ ☆、闲话 沈母端坐着,却没说话。 沈柳容在傍坐着,马氏朝南雁一个眼色,南雁便捧了花胶红枣炖的鸡汤来,本预备给马氏吃的,这时亦顾不得了。 马氏欠了身朝沈母禀道:“老夫人莫怪香儿了,实是妾的不是,她下午便要去向老夫人问安请告此事的,妾想前几日得了些花胶来,补血滋养是最得宜的,便要她等这碗汤好了,大抵也便是掌灯时候,老太太一定不曾睡下,好让她带了去。不曾想老夫人先过来了。” 南雁将汤奉上,沈寒香捧来,跪直身却未敢动。直至听沈母道:“拿来我尝尝。”这才缓了口气,随沈母示意坐到她身边亲手喂了。 沈母吃了大半碗,摇了摇手,说不吃了。沈寒香叫人收拾出去,沈柳容跪坐在她身后,不住向坐在一边脚凳上的马氏做鬼脸玩耍。 “不是私定终身的便好。”沈母松了口风,其实她既觉这门亲事为沈家添光,又觉颇有不安,高攀过甚,再便觉得沈家的好女儿再没有能比得过服侍她的沈蓉妍。便是带上另两个儿子家中共六个孙女,都不如她自调||教出来的好,心中滋味复杂,总觉得忠靖侯家中挑了这么个身有残缺的,且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一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