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我们,她故意要置我们于死地!” 容宜州叹了口气,将地上的碎瓷拿脚拨到一边,朝脸色涨红如猪肝的唐氏走了过去,试图安抚她。不想,唐氏却是一把打开了他伸出去的手,目赤如血的瞪着他。 “我嫁进来这么多年,操持家务,侍奉翁姑,打理庶务,哪样没做好?可你娘是如何待我的?容芳华出事,她一腔怒火尽数发在我身上,就因为我直言送容芳华进家庙,她罚我跪了三天的祠堂……早知道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果,当初就该一根绳子勒死容芳华这个祸害……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结果。容宜州,你满意了吗?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舒儿吗……” 容宜州儒雅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苦楚。 他何偿不知道唐氏的委屈……可,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便是有千般怨万般怼也只能咬落牙齿往肚里咽,不能当着唐氏透露出一星半点,免得火上加油! “阿筝,现在情况未明,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容宜州劝道,“舒儿他对锦儿有误会……锦儿她就算是对我们心有怨怼,但你莫忘了,她同母亲很是亲厚,长兴候府罹难,母亲又岂能逃脱?这里面肯定另有文章,你别急……” “呸!”唐氏目光凌历,“你母亲她日日夜夜连做梦都想着要替容芳华报仇,为此,哪怕是剐了她一身的肉,怕是她都愿意的很!谁晓得,这是不是你母亲和容锦那个小贱人一起商量出来的法子。不然,怎么好端端的,皇上就会派御林军围了候府……” 容宜州还欲说什么,唐氏已经摇手:“你不必再说。我心里明白着呢!容芳华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你心里对她何偿没有怜惜,没有内疚。但我只把话给你撂下了,我怎么样都好,可要是舒儿有个好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说着,眼泪涌了出来,“我这些年见人矮一头也就算了,我好端端的舒儿却为什么要因为大人做的孽而承担这样的结果?” 容宜州想起没几年便是弱冠之龄的容启舒,这两年唐氏四处相看,想要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可那些门第相当家风清正的人家,每每妻子露出结亲的意思,却都被人找了借口给拒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当年之事。因此,妻子这些年对母亲,对妹妹是越发的憎恶! 容宜州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可以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但这内院之事,委实叫他无可奈何! 门外,唐妈妈耳听得唐氏尖利的骂声便成了低低压抑的呜咽声,捂着胸口的手,缓缓的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真怕,夫人性子一上来,便不管不顾的吵闹起来。幸好,夫人还没忘记适当的示弱,没有忘记,候爷最是看不得的便是她的眼泪! 唐妈妈正想着喊个小丫鬟打盆水来,她找个机会进去像往常一样和个稀泥,不想一抬头,却看到月洞门外一个墨紫正和一个面生的婆子的推推搡搡的,不由便拧了眉头,心头生起一股无名火。 墨紫是夫人屋里的一等大丫鬟,这候府,除了外院的管事,内院的她,还没人能压墨紫一头。怎的这个时候,却跟着婆子给纠缠不清起来了? “墨紫!” 墨紫听到唐妈妈含怒带威的声音,连忙转身几步上前,“妈妈。” 唐妈妈探头朝站在不远处正惶惶往这边张望的婆子看了看,轻声道:“怎么回事?” “回妈妈的话,那婆子说是她大厨房的黄柳氏,有事向夫人禀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