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便衣,刚想设法去太子府拜访,便见侍女急匆匆地从院外而来,神情焦急:“姑娘,大事不好了!” 徐元珍见她冒冒失失,也没有苛责,只问道:“出了什么事?” 侍女连忙将裴行昭的事一一告诉了她,徐元珍听完,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便是不想承认这门亲事,阿娘也不该任由下人打断了他的腿。” “去拿一瓶我从书院带回的伤药,我要去见一见这位裴家郎君。” 听她这样说,侍女不由瞪大了眼睛:“姑娘难道真想应下这门亲事?!” 不然何必去给那裴家子送伤药,可裴家已经败落了,如今完全没资格与徐家相提并论,姑娘怎么能嫁给他呢? 徐元珍好笑地摇摇头:“自然不是。但他是因徐家而伤,我本应去探望他。” “何况想解除这门亲事,由我们两人亲自谈一谈或许更合适。” 侍女恍然,随即又道:“若是他想攀上徐家,不愿退婚可怎么是好?” 徐元珍笑了笑:“他应当是个聪明人。” 若是个蠢人,她当然也有对付蠢人的法子。 裴行昭住在武威将军府待客之处,小院中假山嶙峋,细水环绕,春末之时,院中精心养护的花草生得繁茂,景色秀丽。 既然都将人请回来了,又还有所求,徐冲自然要将事情做得周全妥帖,不会刻意将人安排在偏僻角落。 徐元珍走入院门,嬉闹着跑过的二丫和狗蛋正好朝这个方向跑了来,手中还捏着块皱皱巴巴的糕点。 两人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上好的锦衣,全身洗了个干净,已经不再像个乞儿,但举止还是同往日行乞时一般无二。 侍女连忙伸手拦在徐元珍面前,跑在前面的狗蛋没注意到有人来了,撞在她身上,手上糕点的碎屑尽数落在青色的裙摆上。 看着自己被污了的衣裙,侍女惊叫一声,一把推开了狗蛋,厉声叫骂道:“哪儿来的乞儿,敢在将军府中胡闹!” 她可听说了,那裴家郎君是被人从破庙里抬回来的,还非要带着三个乞丐来徐家,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两个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很有些惶然。 裴行昭听到动静,撑着拐杖走了出来,向徐元珍看了过来,眼中阴翳。 徐元珍也在此时抬头,两人目光相对,她唇边勾起一抹淡笑。 裴行昭让身边的虎子叫回做错了事的两小,冷淡对徐元珍道:“徐府千金上门,有何指教。” 徐元珍并不意外他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见到裴行昭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还是个能低得下头来的聪明人。 他的腿是因徐府护卫而伤,徐家摆明了不打算承认这场亲事,但他还是在徐家住下的,想来为的,就是治好自己的腿。 裴家的确是败落了啊。 徐元珍向裴行昭扬起一抹浅淡笑意,不曾因为他这般态度生出什么不悦,只是平静对他道:“我上门,是来与世兄谈谈裴徐两家的婚事。” “你我二人的婚事。” 裴行昭沉默一瞬,让虎子带着两个小孩儿退下。 徐元珍示意侍女留在屋外,抬步大方走入其中,裴行昭看着她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在屋内坐定,徐元珍拿出一瓶治伤的灵药放在桌上,含笑道:“家仆无礼,伤了世兄,还请世兄见谅。这是白鹿书院的伤药,涂上之后,三五日间,世兄的腿应当就能痊愈。” 裴行昭没有接,他坐在徐元珍对面,冷淡道:“若非武威将军府门楣太高,我倒也用不上这份伤药。” 徐元珍笑容微滞,随后唇角再次上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