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第一天来的时候,虽然房间里也没有阳光,但我们从头来尾都没有闻到过臭味,说不定是我们猜错了……” “不要找理由佐证了。”郑怡的脚尖在地上点了点,“怕黑就直说。” 周雄:“……我不怕黑。” 郑怡语气中带着戏谑:“那就别想着上去,要不你拉住我衣摆吧,免得你害怕。” 周雄嘟嘟囔囔:“谁怕了,不就是黑吗?谁晚上还不是关灯睡的?” 话是这么说,但周雄还是拉住了郑怡的衣摆,两人慢慢往前走。 倒是闲乘月,他一边抹黑往前走,一边双手不停摸索,直到他摸到了一样棍状物品,触手的感觉像是金属,闲乘月仔细感受了下,应该是铁。 这是根撬棍。 就是不知道这跟撬棍是“工具”,还是“武器”,又或者是“刑具”。 但不管这根撬棍原本的作用是什么,但现在,它充当着闲乘月的“探路石”和“武器”。 闲乘月在摸索中摸到了墙面,他记得楼上电灯开关的高度,然后把撬棍举到开关的高度,慢慢往前走。 直到闲乘月感受到了撬棍另一边传来的阻力。 他慢慢走过去,单手在墙上摸索。 随着昏黄的光芒闪烁,三人头顶的小灯泡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能照到的距离非常有限,但这点光依旧足够他们看清周围的事物。 这里堆放着许多杂物,负责这里的人显然习惯了偷懒。 闲乘月的眼前是几张铁架床,显然已经损坏了,床上还扔着带血的床单,但已经被灰尘盖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除此以外,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直接扔在地上,角落里还有一堆碎玻璃。 与其说这里是地下室,不如说是“垃圾”厂。 这些东西修修补补,洗一洗大约还能用,但不修,这些就是“垃圾”。 就着这点光线,闲乘月他们继续往前走。 地下室很大,这里曾经应该也是医院的一部分,两边都有紧闭的房门,铁门上方还有镂空的小洞,用来观察里面人的动静。 “这里以前应该也是病房。”郑怡小声说,“不过一个病房里只有一张床。” 周雄摸了摸鼻子:“我现在都不觉得臭了,鼻子适应了。” 他们往前走时还要时刻注意楼上的动静,掐准时间,他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一旦他们回去晚了,护工没有及时把另一个护工支走,那麻烦就大了。 闹起来,他们会连累所有任务者。 越往里走,空气似乎越稀薄,周雄开始张嘴呼吸,闲乘月耳边就是周雄的喘气声以及他们三人的脚步声, 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依旧脏乱,但是东西越来越多。 当他们走到通道尽头,这才发现拐角处还有一个小房间。 房间的门没有被锁,只是被虚虚掩上,明明已经“失去”了嗅觉的鼻子再次闻到了臭味。 化学武器级别的臭味。 连郑怡都忍不住憋着气说:“要开门吗?我有点想吐。” 周雄已经冲到旁边吐了起来,但他胃里没什么东西,只能吐出胃液。 闲乘月也想吐,但他忍耐力比周雄强一些,生理反应竟然被他忍住了,他把手放在圆形门把手上,从外向内的推开了门。 腥臭味、腐臭味、甚至还有些许排泄物的臭味,在发酵之后朝他们三人袭来。 闲乘月紧皱着眉,郑怡的脸都黑了,周雄则已经把能吐的都吐了,实在吐不出东西,只能一脸扭曲痛苦的跟着他们走进去。 他们找到了房间里的电灯开关。 按下之后,房间里的灯泡也在闪烁后亮起。 “这是什么?!”周雄往后退了两步。 郑怡终于忍无可忍,也撑着墙壁干呕了起来。 只有闲乘月冷静的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手术室,墙面被白色的海绵铺满,但只有一小块地方还能看出海绵原本是白色,更多地上则充满了污渍。 地上也铺了海绵,但地面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甚至接近黑色。 孤零零的手术台摆在房间中央。 而令人作呕的不止是房间里的味道。 打扫房间的人偷了懒,新鲜的人体残肢还没有收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