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浓的墨眸中,犹豫挣扎。 僵持片刻,他阖上最终化为一片平静的眼眸,缓缓的退开身。 失去慰藉的崔莞,娇躯扭动得愈发激烈,甚至撑起身子贴上前,水雾蒙蒙的眸子中泛着一丝求不得的苦楚。 刘珩粗粝的掌心抚过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制住,另一手摸索到散落在旁的衣物,迅速裹住她凝滑香艳的**,又胡乱套上一件裳,抬眸透过轻薄的车纱,往了一眼马车外的景色,一片粼粼波光顿入眼帘。 “停车。” 闻及这低沉沙哑的声音,墨十八藤鞭一敛,缰绳一扯,马车缓缓停在临湖的山道之上。 “主子?” 过湖入林,便是落脚之处,主子怎么……墨十八眼角的余光瞥及一双莹白如玉的纤足晃过,急急垂下眸,退到一旁。 刘珩一言不发,抱着紧紧攀在他身上,四处引火的崔莞,大步走向路旁的无名湖。 这小东西身上所中之药,非同一般,乃是媾毒,若无男女欢好释去药性,邪火攻心,极有可能因气血过盛,冲心而亡。 虽越过山林便可寻人解毒,但……刘珩瞟了一眼崔莞红得可滴出血来的双颊。 显然,她撑不到那时。 行到湖畔,毫无半分迟疑,刘珩缓缓踏入湖中。 感受到冰凉的湖水漫过双腿,他心头骤然缩紧,需知,刘珩并不擅水。 然而,他仍是慢慢往湖中再行几步,直至湖水漫过胸膛,将崔莞滚烫的身子尽数浸入水中,方止住脚步。 冰凉的湖水与体内的炽灼,一冷一热,极致碰撞之下,本就筋疲力尽的崔莞,头颅一侧,双手一垂,眼眸沉沉阖下,就这般浸在湖中,倚着刘珩昏厥过去…… 翌日清晨,崔莞在一阵此起彼伏,清脆悦耳的鸟叫雀鸣中,缓缓睁开双眸。 昨日在沐园中,她饮下的媾毒虽烈,但到底只是媚药,解去药性便可无碍。 因而,暮色渐浓时,崔莞便复了清明,只是随后纷沓涌入的记忆,令她又羞又恼,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刘珩,加之困乏之故,又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今日。 往后,总不能日日卧在榻上不起罢? 崔莞心绪微敛,叹息一声,慢慢坐起身子,谁知这一动,浑身上下酸痛的顿时如潮,险些令她叫出声来。 扫了一眼左肩隐在罗衫下若隐若现的白色棉布,崔莞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好不容易才养好几分的身子,又处处是伤…… 她肩上被侍婢灌药时刺出的伤口虽不及那支羽箭伤得重,却均是伤在左肩之上,一前一后,故而一动便是一阵锥心刺痛;手腕脚踝处则是被麻绳紧勒出的淤痕,以及挣扎时磨得血肉模糊的伤口;脖颈胸前,却是**汹涌时落下的细碎印记。 而崔莞未知晓的,仍有后背那一大片青紫,正是被绯色等人拽倒时,仰面摔倒在地所致。 从上至下,虽算不得体无完肤,却也相差无几了。 “姑子醒了。”一抹高挑的身影踏入屋内,目及榻上坐起身,面色微白的崔莞,不由轻唤了一声,将手中的早膳搁置在几上,快步奔到榻边,“姑子**未食,奴婢熬了米粥,姑子尝一尝可好?” 崔莞抬眸,虽觉得来人眼生,却也认出是清早服侍在榻前,为她伺药更衣的侍婢,名唤半夏。 昨日清晨她便被刘冀掳到沐园,一番折腾被刘珩救到此处,又昏昏沉沉睡了**,这一日**间,滴米未进,自是腹中空空。 用过熬得温热香糯的米粥,崔莞顿觉身子舒坦了不少,她看了一眼忙碌收拾的半夏,唇角微抿,迟疑的问道:“殿下,可在此处?” 半夏侧首一笑,“殿下歇在璞园,姑子若要前去,奴婢可为姑子引路。” 钟山别院,是刘珩一处隐秘的栖身居所,亦是墨卫藏身之地,建于茫茫山峦间,若无熟悉地形的人指引,想在崇山峻岭中寻出一小小的别院,难如登天。而能在此处当差之人,无论侍卫还是仆从侍婢,均为刘珩手下的死士,断无反水背叛之举。 “……不必。”犹豫片刻,崔莞终是摇头婉拒。 对刘珩,心中滋味难以言明,她不知,是当怨,还是当感激。 齐郡时若无刘珩的出现,她也不会受到如此多的波折劫难,可如此,也就无法识得萧谨,识得岑娘。 且昨日马车之上,刘珩之举,她心中并非无感。 原以为,以刘珩尊贵的身份与喜怒无定的性子,加之她屈服药性之下,失了清白已成必然之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