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暗讽之意,谢十七郎堂堂一个墨城王,竟在衣裳上和她较起劲来了,真真是无聊透顶。 岂料,谢十七郎竟然当真了。 小半个时辰后,施瑶出现在成衣店中。而谢十七郎在包间里慢条斯理地喝茶,一旁的掌柜搬了小山般高的衣裳在为谢十七郎一一展示。 施瑶的嘴角抖了又抖。 谢十七郎搁下茶杯,道:“去试这一套。” 施瑶瞥了眼,不由惊呆了,她祖母都不穿这种颜色的衣裳好吗!谢十七郎说:“此衣稳重得体,甚好。” 好……你个头! 施瑶忍辱负重,拿了衣裳转进另外一间木板隔出的包间。片刻后,施瑶走出包间,她只觉如今她好似七八旬老妇人,差一支拐杖,她就能成老祖母了。 谢十七郎眼光差矣! 她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 谢十七郎赞道:“果真甚好。”他又道:“发髻上的首饰也素了些,你今日要见闲王,如此素定然入不了闲王的眼。” 她这般打扮若能入得了闲王的眼,她立马回来跪在谢十七郎面前,一辈子做牛做马! 谢十七郎拍拍手,道:“掌柜的,将你们店里的首饰拿出。” 在谢十七郎进来的时候,掌柜就知道贵客来了。即便成衣店没首饰,掌柜也飞也似的去隔壁首饰铺子里揽了几大盒首饰回来。谢十七郎挑着首饰,又打量着施瑶。 施瑶觉得背部都冒出冷汗来了。 “这支不错。” 谢十七郎挑了一支双蝶戏花掐丝步摇,插在施瑶如云的发髻上,倒是成为暗气沉沉中的一抹亮色。施瑶很意外,然而她来不及高兴,谢十七郎又道:“这支也不错。” 成衣店里的婢子又将一支碧玉簪插到施瑶的发髻上。 “此钗甚妙。” “珠子成色颇佳。” “牡丹雕刻得也算精致。” “芍药花也甚美。” 一支,两支,三支,四支,五支…… 发簪插满头。 施瑶忍不住问道:“郎主,如此何来稳重?” 谢十七郎道:“金银玉珍珠,样样皆有,端的是雍容华贵,极衬此裳。” 这这这这这……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施瑶说道:“郎主,发簪甚重,压得阿瑶透不过气。”谢十七郎瞥她一眼,道:“当初金钗插满头,你便不觉得重?” 施瑶哑口无言。 谢十七郎又道:“这些全都赠予你,你以后若想换金也无妨。” 他微微一笑:“还觉得重吗?” “……不。” . 星华楼。 施瑶坐在食案后,头一回觉得如此不自在。方才她踏进星华楼的那一刻,立即成为全场瞩目,那些人看她的目光要有多奇怪就有奇怪。 她微微垂眼。 闲王如今还未到,雅间里只有她和谢十七郎两人。谢十七郎身前的桌案与茶具早已换成自家的,他边喝着茶边看着一旁的施瑶,只觉眼前之景极其赏心悦目。 不到片刻,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随之传来守卫行礼的声音。 闲王笑吟吟地道:“不必多礼了。”雅间的门缓缓地被小童推开,施瑶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只听闲王含笑说道:“某来迟了,该罚一杯。”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