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谢十七郎不太懂得要怎么跟自己的这一位阿妹相处。而谢葭见周遭没人,只有她和兄长两人时,不禁有几分紧张。她对兄长的记忆也只有小时候了,兴许那时还不懂事,所以才敢在兄长头上撒野,如今太久未见,兄长已然封王,对她比爹娘还要严厉,她自然而然地就变得紧张和害怕了。 不过这般沉默也不成。 谢葭轻咳了声,说道:“平玉公主总算回去了。” 谢十七郎应了声。 顿时又变得沉默起来。 谢葭又道:“爹娘前几日来了信,说要过来墨城看看兄长,还想看看阿瑶。” 谢十七郎停下脚步。 “看谁?” 谢葭说道:“阿瑶呀,阿瑶是第一个留在墨城王府里的姑娘吧,兄长待她如此特别,看她的时候眼中还时而有笑意。阿娘便说了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得到兄长这样的对待。” 谢十七郎眉头蹙起。 “谢葭。” 听到兄长喊自己的全名,谢葭只觉冷风飕飕的。她咽了口唾沫,问:“兄长有何指教?” 谢十七郎道:“你过来墨城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两句话。是哪两句?” 谢葭说道:“兄长说了……许多话。” “是吗?” 谢葭犹豫了下,说道:“不要闯祸,还……还有……” “还有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要多管闲事。” 谢十七郎道:“上一次你帮施瑶离开王府,我不与计较。你是我的阿妹,我允许你下不为例。可是这一次,我府里的人轮不着你管。我若有心上人,自会禀报爹娘,用不着你提。” 谢葭说道:“兄长身边有了姑娘,我为何不能向爹娘提起?” 谢十七郎道:“施瑶只是侍婢,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姑娘。” 谢葭说道:“骗人!兄长明明对她很特别!” 谢十七郎冷道:“我对什么人特别,我心中有数。谢葭,你是不是被爹娘宠惯了?所以在我这儿也敢胡作非为了?” “你……”谢葭气得险些就脑袋冒烟了,她咬牙道:“你蛮不讲理!我不想与你说话了。”说罢,谢葭气冲冲地转身离去。谢十七郎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唤来白丰。 “去跟着她。” “是。” . 施瑶在清辉山庄的水榭里漂亮地还击了平玉公主后,就被谢十七郎遣走了。有仆役过来接她,说要送她回墨城王府。施瑶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此回在清辉山庄转了一圈,她收获颇丰。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不仅仅再次见到了意中人,而且还与意中人一起同奏了一曲“锦瑟”。 至于惹人厌的平玉公主面上表情多么精彩,也不在施瑶的目光范围之内了。 坐马车回墨城王府的路上,施瑶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嘴唇微微翘起。脑子里只要一想起在水榭里与闲王同奏“锦瑟”,她的耳根子就渐渐攀上了红晕。 直到下了马车,重新回到墨城王府后,周遭四面墙,简陋的家具才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不再是施家贵女,如今只是被困在墨城王府的阶下之囚。 不过幸好施瑶心大,有一丝丝的改变她就会很快活了。做人就要懂得知足,不懂得知足会活得痛苦一些。过了一会,施瑶觉得有些奇怪,她回来了好一会,都没有见到守在门口的两个仆役。 她正准备开门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 施瑶见到了若干侍婢,其中一个侍婢还有些眼熟。施瑶想了想,不就是上次凑到她腋下胸前两腿间轻嗅的侍婢么?不过这次比起上次而言,侍婢的神态要和善得多。 只见她施了一礼,说道:“奴婢得了郎主之命,还请施姑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