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琬愣愣地望着他,眼前的男子笑容清浅,却又蕴着显而易见的温柔怜爱,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自那日之后,她便如小乌龟一般将自己缩进了龟壳里,不愿再去想他那番举动的缘由,只因这段日子以来,他带给自己太多的突然,太多的意想不到,她好像已经找不准与他相处的方式了。 都说女子善变,要她来说,男子善变起来,比女子可厉害多了! 见她傻乎乎地望着自己,赵弘佑心里又酸又难过,可却依旧扬着笑容,假装什么也没有察觉,认认真真地教她如何画她所不擅长的虫鸟。 被搂住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仍是有些僵硬,可那轻柔的力度,以及耳边那低沉温柔的嗓音,让她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偶尔间不经意地侧头,却发现对方脸上那掩不住的柔情怜惜,如水般倾泄而出……她眨巴眨巴眼睛,嫣红的唇瓣渐渐抿了起来。 这一回,又是怎么回事? 灼热的视线紧紧锁着脸宠,赵弘佑又哪会不察觉,可他也只能当无知无觉,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教学上去,只不过,紧紧包着苏沁琬那柔软小手的大掌,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松开了笔,回过身来紧紧搂着身侧的女子,只一会又生怕会勒得她不舒服一般,力度渐又减弱了些许。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一声声缠绵入骨的轻唤,带着他最深切的爱怜。 在腰肢被力度紧紧箍上的那一瞬间,苏沁琬便又僵了身子,整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可随着那力度渐弱,她才不由自主地轻吁了口气,待那声声缠绵的呼唤化在耳畔,她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的空白,整个人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怔怔地任由他搂着自己。 那呼唤,像是要透过她的耳朵传入她心中一般,带来丝丝缕缕酸酸的感觉,她眨眨眼睛,便见赵弘佑松开了搂着自己的臂膀,微一弯腰,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凌空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搂上他的脖颈,得来了对方一个极度欢喜的笑容。 几缕阳光从她身后照来,映到抱着她的人身上,愈发显得那笑容灿烂非常,恍得她有些失神。 她做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了么?弯弯的柳叶眉微微蹙了起来,她有些不解地凝望着仿佛敛去了所有锋芒,变得温柔如水的男子。 赵弘佑心中欣喜,她会主动抱自己,可见是并不排斥自己的,这样就好,不排斥就好。 迈着沉稳的脚步抱着苏沁琬坐到了湘妃榻上,健实的臂膀依然松松地环住她的腰肢,若不是怕她会不自在,他是很希望一如曾经许多次一般,将她搂在身前,肆意怜爱。 见小姑娘仍是有些傻乎乎的不知反应,他趁机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亲,还是没反应,再亲了亲,眼看着苏沁琬鼻子皱了皱,赵弘佑连忙起身倒了杯茶放在她手上,噙笑柔声叮嘱,“画了那般久,口也有些干了吧?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好。”苏沁琬顺从地接着,却并不喝,只是歪着脑袋偷偷打量着他,待确信他脸上并不见异样,依然带着柔和的浅笑,这才将茶碗送到唇边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那日可是吓到你了?”接过已经空了的茶碗放到一边,他紧紧地包着那双柔软的小手,满眼真诚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问。 苏沁琬瞳孔缩了缩,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就连身子也僵了起来,被他那双大掌包着的小手抽了抽欲离开,可不得法。 赵弘佑心中又是一痛,暗自苦笑一声,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日是我不好,我只是、只是有些难过,难过小狐狸再不愿与我亲近。”见苏沁琬那轻微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赵弘佑压下心中苦涩,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着。 苏沁琬轻咬着唇瓣,眼前的男子,她实在无法将他与那个高高在上的当今皇上联系起来,心里有些酸,可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无论是父母在世时,还是后来投奔孙家,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反复无常,也从没有人冲她发过脾气,可眼前这位男子,却将这些‘没有’全部做了一遍。 若是按她早些年在家中的性子,她定是要从此再不与他往来的,可如今的她却早已没了任性的资本。况且,这个人,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如今低声软语地向她展示心中的难过,为的竟是觉得她再也不愿与他亲近。 “……不是的,我只是,臣妾、臣妾只是,只是有些害怕……”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于温柔,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于悲伤难过,也许是不习惯他突然变得如此、如此不像往日的他,苏沁琬忍不住轻声辩解。 的确,撇开身份地位,单是以他曾经待自己的那些好,她也不曾想过再不与他亲近。况且,这些事的主动权从来都不在她手上。 自进宫以来,他便是与她最亲近之人了,哪怕曾经他别有心思,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