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皇庄外的侍卫虽认不出当今天子,可对跟随在赵弘佑身侧的禁卫统领周源却是知道的,再看连周源都对那年轻公子恭敬有礼,一想便明白此人身份不简单,也不敢打听,连忙着人前去禀报。 只片刻的功夫,皇庄的老总管便亲自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引着赵弘佑等人进去。 “原不该由老奴出来迎,只是王爷身子不适不宜吹风,王妃又在里头煎着药,故才由老奴出来相迎,请皇上恕罪!”老总管躬着身解释道。 “老总管言重了,我今日前来,不过是晚辈看望长辈,又怎敢让长辈相迎?”赵弘佑微微笑道。 眼前这位老总管,乃太.祖皇帝亲自为谦王所挑选的,一向颇得谦王看重,几十年如一日忠心侍主,赵弘佑自然得给他几分脸面。 两人又是各自一番客气,老总管才引着赵弘佑到了谦王居住的院子。 “是佑儿来了?”醇厚爽朗的中年男子声从屋内传出,赵弘佑不由自主便扬起了笑容,大步便迈了进屋。 “正是,皇伯父怎知是侄儿?”进了里屋,见披着外衣的谦王含笑靠坐在床榻上,眼神柔和。 这是一名让人见之便不由心生好感的温文男子,虽将近知天命之年,可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给他添了几分经由时光洗礼后的沉稳。 这是大齐开国帝王的嫡长子,当今天子赵弘佑的嫡亲伯父谦王殿下! “谨儿昨日方离开,自然不会是他,阿忠脚步急切,可知来人定是我所看重之人,除了佑儿,还会是哪个?啊哈哈哈!”谦王捊须笑道。 被他爽朗的笑声吸引,赵弘佑也不禁展了笑颜,上前几步朝他行礼,“侄儿弘佑见过皇伯父!” 谦王笑着扶起了他,“佑儿无需多礼。” 在床榻边的绣墩上坐了下来,赵弘佑对上他亲切的目光,见他微微笑着点头,“数月不见,佑儿愈发的长进了,举手投足间可见我大齐天子之风范!” 赵弘佑轻咳一声,被他夸得俊脸微红,“皇伯父过誉了,侄儿深感有许多不足,比之先人差之甚远!” “哎,时代不同,又怎能比拟?只要心存社稷,处处为百姓着想,便是江山之福,万民之幸。”谦王笑笑地拍拍他的手背。 “可是佑儿来了?”轻轻柔柔的中年女子伴着脚步声传来,赵弘佑连忙起身,果见谦王妃杨氏捧着药碗走了进来。 “见过皇伯母!” “都是一家子,又何需多礼!”谦王妃一面将药碗放到了桌上,一面笑道。 赵弘佑与谦王夫妇相处,从来便是执家礼,皇室那些礼仪规矩,更不曾用在此处。 “怎的又喝这些药?太医都说了,这不过些小毛病,慢慢养着便成了,这些苦不拉叽的东西,喝多了连吐的气都是苦的。”见妻子又捧着黑乎乎的药前来,方才还是温文稳重的谦王殿下一下便成了苦瓜脸。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怕苦,也不怕佑儿取笑!”谦王妃无奈地嗔了他一眼,舀起一勺药吹了吹,方送到夫君嘴边。 “佑儿又不是外人……”谦王嘀咕了几句,倒是乖乖地张口,由着妻子一勺一勺地喂自己服药。 赵弘佑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幕,对皇伯父伯母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早就见怪不怪了。正是这样的夫妻,才能携手走过无数风风雨雨,相扶相持,直至百年。 ☆、79|76.71.66.56.55.1 呼啸而过的风吹散梳得整整齐齐的长发,撩动袍角翻滚。赵弘佑背手站于亭外,目光落在远处奔流着的河水,顺着其流向一直望过去。 此处是大明山上的眺望亭,站于亭外可将京城最大的河流——定河大体流向看得分明。 “又在想你母后了?”柔和的中年女子声在他身后响起,赵弘佑回过神来,转身轻唤,“皇伯母!” “下个月初三便是你母后冥寿,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了……”谦王妃满怀唏嘘。 赵弘佑沉默不语,是啊,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了!那一年,母后便是在过完寿辰三日后离世的。 谦王妃望着他好一会,轻叹一声道,“你是个好孩子,英淇有你这样的儿子,也算是上苍对她的另一种补偿了。” 英淇,是文纯皇后,亦即赵弘佑生母的闺名,谦王妃与她交好,自是以名字相称。 赵弘佑眼眶微红,哑声道,“侄儿不好,若是真有那般好,又怎会没早早发现她身子不妥,以致……” 谦王妃喟叹着摇了摇头,“她不过是怕你担忧,方瞒着你。你的母后你应也知道,若她存心瞒着别人什么事,那真是能瞒得水泄不通的。但凡有半分治愈的可能,以她对你的深厚感情,也定是会拼命争取的!” “她那样放不下你,放不下幼弟乔峥,又怎舍得离去?”见他仍是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