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氏打断她的话,道:“公主们才有这样的待遇,若非看重我们曹家,二妹哪有这个资格像公主一样嫁到蒙古去!” 李氏皱眉,失望道:“女儿,你变了!” 曹佳氏道:“女儿没变,女儿只知道人活着就该努力往上爬,二妹去蒙古做福晋,是当主子的,总比嫁给包衣仍旧当奴才好。” 李氏道:“那是你亲妹妹!” 曹佳氏辩驳道:“正因为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才这么说。咱们家与舅舅家送了多少女子入宫,那些女子进宫不就是为了谋一个地位吗?我嫁入宗室,二妹嫁蒙古,都是这个道理。若是有旁的选择,我倒宁愿做个男子,?干出一番事业,可老天生了我做女子,女子要是想往上爬也只能通过婚姻罢了。我劝您想开些,金枝玉叶的公主们都能嫁蒙古,我们曹家的女儿怎么就嫁不得?” 李氏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脸色通红,曹二姑娘拉着母亲的袖子,怯怯道:“额娘,姐姐,你们别说了,我愿意嫁蒙古。” 李氏望着幼女深深叹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面对这位贵气十足的王妃福晋,即使她是自己的女儿,李氏也觉得无话可说,她连中饭也没留用,带着幼女离开了。 离开前,她送给这个王妃女儿一句话,“你口口声声说皇上看重曹家,实际上皇上看重的只是你阿玛,皇上看曹家其他人与看别的奴才没什么两样。你父亲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你以后自己多保重吧。” 曹佳氏咬咬唇,“女儿知道了。” 她知道额娘这次来的目的,无外乎想是看她能不能想办法让妹妹免去抚蒙之苦,可曹佳氏也没有什么法子。 况且皇上把妹妹嫁到蒙古,这就证明皇上依旧对曹家宠信有加,曹佳氏自己在京城的日子才会更好过。 母亲把阿玛与曹家分的很清楚,但在曹佳氏心里,阿玛就等同于曹家,皇上看重阿玛,即是看重曹家。 三月,曹二姑娘被封为县君,远嫁蒙古科尔沁部,三月底曹家携子曹颙离京。 老曹离京,最舍不得的人就是老康了。 他还在乾清宫为这位老小弟办了一场欢送宴,隆科多有幸成为这场欢送宴的陪客之一。 隆科多很见不惯曹寅那副做派,他来承乾宫给皇后请安时说道:“曹寅就是来皇上面前装惨的,天,他实际上比皇上还小几岁,驼背白发,看着比皇上老十岁!皇上可心疼他了,令我等给他敬酒,呸,凭他也配!” 乐盈笑道:“人家现在闹亏空,债台高筑,没法子呀,难道就不准人家驼背白发吗?” 隆科多嘁了一声,道:“咱们官员面圣,谁不把自己捯饬得精神些啊,驼背就使劲抻直;至于白头发那就更好办了,用墨汁染呀,染黑了就好了,咱阿玛每次进宫见皇上都会染发。” 乐盈笑不可支,难怪她每回看佟国维都觉得挺精神的,原来秘诀在这里,她是头一回听到还有这样的操作,老曹很可以啊。 “他曹寅是在任上闹了巨额亏空,但只要皇上不追究,谁敢问他要?我看曹家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好,他那女婿平郡王在京郊建大别苑,也没见缺过钱!” 直到今年为止,曹寅、李煦等人都没有停止往宫里塞江南美人。曹寅除了在讨好老康之事上天赋秉异,干其他的事都稀烂,乐盈笑过之后就不再愿意提起这个人。 只有玄烨仍对曹寅思念不已,曹寅刚离开京城,他就连着写了两封信送过去,君臣之情甚是感人呀。 老曹走后,宫里的日子照旧过。四月下旬的某一日,乐盈翻阅内务府送来的折子,才陡然想起了一桩大事——明年是玄烨的六旬生日。 她是真忽略了玄烨的年纪,有着皇帝这个身份加成,再加上他热爱运动(骑马射箭),身体与精神状态都很年轻。时间不饶人啊,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帝。 宫里对整生都很看重,像宁寿宫皇太后的六十岁、七十岁生辰都有大办,皇上明年的六十大寿可不能马虎。 毕竟古往今来能活到过六十大寿的皇帝也不多。 现在内务府已经在为明年的万寿节做准备了,乐盈翻着内务府的折子笑了,千叟宴,真不愧是一群挖空心思专门拍皇帝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