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跟着出题作诗,他亦马上跟上,连休息都没有休息,眉头更是没一点皱,竟连续一个时辰,把几个年轻人顶的哑口无言……” “最后你四叔面上无一点得意之色,反倒回过头安慰四个年轻人,说你们能如此有才很好,继续坚持必成大器,还说他在他们这个年纪可没他们这么厉害……” “然后你四叔就去休息了,但事情没完,又有个字很好的人跳出来了,说要与你四叔比字。你四叔也不怕,背手朗声大笑道好。那时天冷,他让人拿了酒来,喝一口酒写一篇诗,挥袖子运笔如飞,竟是把方才所有诗名全部默了出来!” “你不知当时他那姿态,真真是潇洒张狂,恣意风流,令人心生向往。他一边写一边念,气势无两,众人围过去看,发现所有字的字体皆不一样!配着诗的意境,有狂草有正楷,有柳体有颜字,有瘦金有汉隶,最后几行,竟隐有二王之风,连山长都不得不叹,此间字中造诣,在场众人难敌……” 字是真的好,人也是风流无双,林风泉都承认。 他不知道纪居昕与他那四叔之间有什么事,但纪仁德表现,他有点看不惯,声音里就带了出来。 文人们都有辈份,历年来参加这场盛事的,出风头的都是年轻人,大都是举人,下一届要考进士的,在此间盛会出个风头,博个名声脸面,留个眼缘,以期后面官场有人能守望相助。 这几乎是墨守成规的事。 他自己还没到那个年纪,纪仁德这样也没挡他的路,可是挡别人的路了啊! 你一个翰林要员,朝廷命官,前途顺畅的,来这里搅什么局? 林风泉一番表述很详细,纪居昕听完就知道,他那四叔才不是‘无奈’,‘被拱了上去’,这一切,不可能全部是意外,大概有他私下运作,推波助澜。 可惜他在四房没有人手,探不到纪仁德的动作,不然这一切,他可阻止避免。 他捻着手指,“昨日在现场的都有哪些名望甚高的人?” 林风泉愣了一下,“名望高……书院里的山长们啊……” “你可注意到,是否有不一般的人?” 林风泉表情略茫然,不一般……是怎样的不一般?书院里的师长们皆德高望众,年纪大些的人里也不乏朝廷命官,都不一般…… “教授王谦之,三品户部右侍郎刘言果,从三品河南布政使司参政黄自宽。” 有个声音替他回答了。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林风泉和纪居昕一回头,就看到刚刚好掀帘进来的夏飞博和徐文思。 夏飞博着玄色长袍,面色严肃,徐文思穿了暗青锦衫,唇角轻扬隐隐带了笑意。 “快过来坐。”林风泉也不起身迎他们,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纪居昕听出刚刚的声音夏飞博,跟这几个人也没客气的,“你们昨天也去了?” “但凡临清学子,没几个不去的。”徐文思看着纪居昕深深叹气,“真可惜。”你没去。 纪居昕却不在意,“我还年轻,一年年的,总能赶得上。” 他偏头问夏飞博,“夏兄还记得有谁?” 夏飞博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清明,似乎明白纪居昕为什么这么问,“其它的人大概没什么用。” 纪居昕懂了,其它的人大约实权或地位有限,或于其它原因,不可能帮上纪仁德。 不过这是他自家事,现在场面不合适,纪居昕便转移话题,与几个人聊了起来。 因为应了林风泉要看邸报,纪居昕在林府用了午饭也没走,和林风泉一起缠着夏飞博和徐文思玩双陆,玩腻了又去找围棋象棋,中间又溜达着赏了一回景,用了精致小点,直到未时过。 林风泉的贴身小厮气喘吁吁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几个人眼睛腾的亮了,这必是邸报无疑! 林风泉从小厮手里抢过信封,听他小声说了两句话,把人挥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