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母亲的恐慌已充塞整个心房,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惊吓反倒不足为重。 雷厉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他本就生得挺拔俊朗,这样直直站着越显颀长,谈姥爷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又转,眼底的疑惑愈浓。 “辰辰,你们认识?” 潘辰怔怔盯着雷厉,像是失去力气,动弹不得,竟连移开目光都不能。 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谈姥爷很快就察觉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氛围。“辰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怕外公担心,潘辰终究开了口,“没事。” “那……”谈老爷子看向雷厉,欲言又止。 雷厉见状,缓步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说,“您好,我叫雷厉,是潘辰的……朋友。” 中间刻意的停顿,想让人忽视都难。 千里迢迢,山长水远地赶过来,恐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但外孙女的样子没有丁点高兴,可要说不乐意,好像也不至于。 摸不清底细,谈姥爷不敢冒然热情,只朝雷厉微微点头,“雷先生,你好。” 来的路上,雷厉就找人打听过潘辰母亲的病情,现在看他们都守在icu的门口,便知情况不乐观,再看潘辰始终低着头,既没赶他走,又没发脾气,于是大着胆子跟老人攀谈起来,“不知道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抢救过来,但还没脱离危险,恐怕……”想起之前医生的话,谈姥爷猝然红了眼,哽咽得说不下去。 雷厉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见老人双眼发红,心跟着一酸。“爷爷,您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会有办法的。” 听他叫自己爷爷,谈姥爷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主动介绍,“我是辰辰的外公。” “外公您好。”雷厉微微鞠了一躬。 雷厉表现出的良好教养和礼貌显然让谈姥爷很满意,可看外孙女始终没吭声,心底不免疑惑,也有些担心。 难道闹别扭? 算了,还是让两个人单独谈谈吧。 “小辰,你还没吃早饭吧?” “我不饿。”潘辰低声说。 “不饿也要吃一点。”谈姥爷站起身,“我去外面给你买点吃的,顺便给你舅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 言毕,他朝雷厉略略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离开。 老人一走,原本就空荡荡的家属休息区更显得安静。 混杂着消毒液气味的空气闷得像是糊了层胶水,黏黏的,每一次呼吸都倍感吃力。 雷厉手足无措地站着,心里像沸着一锅水,无数的气泡涌上来,好似下一刻就会迸裂喷发而出。 他握紧拳头,硬生生压下这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句话,“对不起。” 千言万语,所有的愧疚、悔恨、自责、心痛全汇成这么三个字,也只有这三个字。 一直垂首不语的潘辰慢慢仰起头,坦然地直视他,目光淡然而清冽,仿如月下新雪,干净得让雷厉自惭形愧。 “你来干嘛?”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可恰恰这样毫无波澜的潭水更让人心惊。 雷厉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我……” “不管你来干嘛,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也离我家人远一点。”潘辰扬起下巴,“至于你想告我,抓我,悉听尊便。” “不是的,我,我是……”雷厉急忙否认,可我了半天,硬是憋不出一个字。 他来干嘛? 从酒店赶往机场时,他满心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