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哎,快随我去看我家公子吧!” 苏砚把熊莱往府上领,正走着,熊莱突然出声问道:“上回你家公子说他和乌蛮人有往来,他就是那位刚被人从儋州接回来的汉官?” 苏砚忙点头:“就是他。” 熊莱哼了一声:“听说这里的大官都很器重他,他还挺有地位的?” “是,我家公子是被人陷害才从京城来这里的,咱们早晚还要回京城去。” “想不到这般负心薄幸的人却有这么好的命。” “我……”苏砚有求于熊莱,就忍下了不与她争辩。 两人到了府上,老苗女观察了一下苏既明的症状,便给他开了个方子,还亲手给他煎了药。 苗药熬好了送到苏既明病床前,熊莱冷冷道:“我一向讨厌你们这些汉人官员,若是放在平日,我一定不救你。看在你家仆忠心的份上,我给你开这一帖药,吃下去腹中的瘴气便除了。” 苏既明费力地道谢,下人端过药碗递到他面前。苗药清香,味道并不难闻,只是药汁赤黑,看着很倒胃口。苏既明尽量不去看它,喝了一口药,还没能下咽,只觉胸口一股气往上顶,哇一声吐了一地黑汁。 “公子你怎么样?”苏砚急急忙忙掏出绢子给苏既明擦嘴。 熊莱见苏既明把药吐了,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再一次把药碗递给他。 苏既明抱歉一笑,又喝了一口,如方才一样,这药他根本咽不下去,直接吐了出来。 熊莱脸都黑了:“你不愿喝?” “抱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实在喝不下去……”苏既明脱力地躺回床上。 “你不肯喝药,我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可无论苏既明怎么努力,那碗苗药他实在入不了口,明明想吞下去,胸口却有一股气往上顶,嘴里的药汁也似是活了似的往外涌,最终一碗药被他吐得满地都是。大约是苗药的药性与他体质相克,实难接受。 熊莱煎了半天的药,苏既明却一口都喝不下去,她已脸黑如炭,走到桌边抓起茶壶给自己倒茶,缓解焦躁。 苏砚急得满头汗,也要喝水,眼巴巴等在熊莱边上等她喝完。熊莱察觉他的意图,兴许是没治好苏既明心里有愧,她竟然很客气地亲手倒了一碗水递给苏砚。苏砚闷头灌下去,抹抹嘴:“婆婆,你还有没有别的药方或其他法子能治我家公子?” 熊莱不说话,只盯着他看。苏砚觉得熊莱的样子阴森森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既明不配合吃药而生气,又或者熊莱本身长得就是这么不喜人。不过熊莱确实努力救人了,并不是她心肠坏,苏砚也不晓得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苏既明病得浑浑噩噩,时昏时醒,一睁眼看到熊莱坐在他身边,叫道:“阿妈……” “什么事?” 苏既明问道:“情蛊……中了情蛊之人,会如何?”那日他听闻自己并未中蛊,受惊不小,却忘了问中情蛊的影响。他这一走,给自己下了蛊的羲武会如何? 熊莱一怔,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此事提起这事,但还是道:“平日倒也无事,只是中蛊的人若变了心,蛊虫便会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所以中蛊的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再则,假若蛊主死了,中情蛊的人也活不成。” 苏既明喃喃道:“蛊主,便是我么?难道我死了,他也活不成?” 熊莱颔首:“对,你死了,他也会死。你病得半死不活,他应该也有知觉。” 苏既明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病痛太消磨他的意志,他难受的是真觉得自己怕活不成了,方才还想着,若真死了,心里总是不甘的,太冤枉。可是转念一想,争那些又有什么用,他这次要是没回来,世上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在他“死”了的那段日子里,谁也没什么不对劲,大概他的存在并没有什么意义。 可现在,他要是真的死了,不止死他一个,还得带走一个,也不晓得羲武自己下的蛊会不会自己解了。如果真的让羲武陪他死……他一面觉得欣慰,一面又替羲武觉得不值,依旧矛盾着。 ☆、 第十章 苏既明的病最终也没人想出什么法子来,熊莱也走了,府里的人都是六神无主,到处去请人。 就在此时,张希汶回来了。他见满院子的人都在忙,问道:“怎么回事?” 苏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家公子病了,请了好多大夫来看了,药也吃了,还是不见好。” 苏既明其实已经病了几天了,前些天他身体不舒服,还以为是自己近来没休息好,因此没放在心上,照样出去听曲儿,每天早上起来头疼肚痛,他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