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兼顾着几件事情也不手忙脚乱。空调在客厅里吹着,他们也没关门,直接让冷气一起进入了厨房。米饭放进了电饭煲,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了水稻的清香;而那边锅里,鸡蛋液则滚进了油里,迅速成型扩大。 陆云泽就在一旁看着,过了一会儿,一杯甜甜的蜂蜜水就到了他手里,抿一口,既解渴,又暖和。 番茄被撕去皮,一起滚进了油锅,一开始还滋啦滋啦响,但接着就泌出红红的汤汁,逐渐和油混在了一起,变成了粘稠的番茄浓汤。贺邵承还剥了一瓣蒜,在热油的时候就加了进去,蒜香十分浓郁,此时和番茄香混杂在一起,令陆云泽不禁又饿了几分。 炒好的鸡蛋一起加了进去,虽然这些番茄都只是在上海这边的菜市场买的,但也足够红,很快就将嫩黄的鸡蛋表面染上了一抹红。家里刚好还有一小根香葱,贺邵承把顶部枯萎的地方切了,最后一起撒了进去。 “别单独盛出来了。”陆云泽撑着桌沿坐直了身体,“就放在饭上……饭好了吗?” “再过一会儿。”贺邵承没有立刻盛出,只是关了火再盖上盖子,同时去看了一眼煎药的砂锅,把已经浓郁的药汤倒出,药渣则放到另一个黑色的小砂锅里,继续加上药玉炖煮,“么儿,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很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点累。”陆云泽摇了摇头,耳朵根又有些发烫了,“你现在……不会弄伤我的,而且还有药膏在用。” 一碗刚盛出来的药汤,此刻还烫得厉害。不过贺邵承从冰箱里拿了一板冰块放进去,药汁很快就凉了。陆云泽靠在软垫子上,腰部的酸楚也得到了不少缓解。 他低头慢慢地喝着,这股熟悉的味道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厌倦,反而每一次都能品尝到来自贺邵承的那份用心。 电饭煲里的米饭好了,贺邵承将两份晚餐端了过来,终于靠在一起坐下。 “我的眼眶是不是很红?”刚刚喝了一杯蜂蜜水,又喝了一碗药汤,就算其实还饿着,胃里这会儿都撑饱了。陆云泽拿着筷子吃了几口,舔了舔自己唇角的酱汁,抬头看向了身旁的贺邵承,“明天不能去公司了。” “是有一点明显。”贺邵承皱了皱眉,抬手抚了抚么儿的面孔,拇指只敢稍微碰一碰那泛红的地方,“没事,马上回卧室,我拿冰块给你敷一敷。” 他们一起吃了饭,番茄炒蛋虽然很普通,但因为是贺邵承烧的,陆云泽的胃口十分不错。两个盘子也没多少要清洗的,几分钟就收拾干净了。按照平时的习惯,他们总会在晚上出去散散步,但很显然,今天的陆云泽是走不动路的。 他和贺邵承牵着手一起回了二楼。 身上的汗水如今都蒸发了,但那股黏腻的感觉还在,被欺负了的地方更是不够清爽。家里的浴缸此时就起了作用,一整缸温水放好,陆云泽躺了进去,整个身体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在浴缸里休息的时候,贺邵承则回了卧室,开始整理狼藉的床铺。水液不仅弄脏了凉席,还把下面的床单都弄湿了一点。他全都铺了新的,接着又把卧室里的温度打高,从柜子里拿一套轻薄的蚕丝被出来。整个屋里的气味也透了透,他将卧室整理干净,这才下楼去拿了药玉,进浴室给么儿放好。 陆云泽的面孔被热水蒸得又泛起了些红。 湿漉漉的发丝被对方轻轻地擦着,他发觉贺邵承果然还是贺邵承,前前后后根本不曾变过。身上套了一件短袖睡衣,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给对方擦拭着自己的脑袋。胸前的平安扣这会儿又落到了外面,他垂眸瞧了一会儿,忽然又抬起了头——“现在我们两个是在上海……而且也不用去学校。” “嗯?”已经潮湿的毛巾被放去了一旁,贺邵承应了一声,又去拿了惯例要擦的珍珠霜出来。 “我们不用把戒指藏着了……”陆云泽的耳朵尖有些红,但很主动地去解开了红绳,将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