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位置是空着的,他们分别落座,整个会议室再无一张空椅。 虽然彼此接下来还要去参与期末考试,但当坐在这里,坐在这栋写字楼的会议室里,无论是贺邵承还是陆云泽,身上都没有一丝学生的气息。 他们是老板,是这家企业的顶头负责人。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王毅伟也没说话,而是先看了一眼对方。 贺邵承扫视了一眼全体员工,终于开始了这一次的会议。 期末考试周的最后几天,简直过得不能更快。 陆云泽还剩两门专业课要考试,云端这里又一下子多了不少事情,放下课本就又拿起了计划书,一点闲暇的时间都没有。贺邵承虽然是把亲昵当做每天的固定环节,但看么儿复习得那么紧凑,也到底是忍了两天,在他考试之前的晚上没有再乱来。 六月底,他们的大学第一学年终于彻底结束。 公司里事情多,但陆云泽还是先闷头大睡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揉揉脸起床,结果吃了个饭之后又被贺邵承带着往床上去。下午睡觉晚上运动,也算是另一种劳逸结合。他被折腾得浑身都汗津津的,艰难地去浴室里冲了把澡,回来就又睡觉了。 作息十分良好。 而贺邵承也心满意足,抱着怀里刚刚疼过的么儿,一下一下地啄吮着那秀气的耳垂。 他们之前也说好了要回平县,左右平县如今也能拨号上网了,并不影响远程工作,因此学期结束,陆云泽就准备收拾收拾走了。 在上海和贺邵承像是夫妻那样过日子当然愉悦,但他也没忘记自己姥爷呢!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年一年的长大,事业一年一年的蒸蒸日上;然而对于老人,似乎就像是树上的叶子,一片片往下掉落,却再也不会长出新的嫩芽了。虽然曾国强这几年身体都倍棒,整个人精神得不像是七十岁的老头,还在厂子里当厂长,到处开会;但他毕竟也七十了,陆云泽偶尔翻翻当初刚来上海市拍摄的照片,心里就会涌出一点酸涩来。 他的姥爷,还是老了。 上辈子,再过几年,姥爷就要因为癌症而去世;这辈子虽然没有癌症,但对于一个已经上了七十的老人,人生最后的路不可能长到和他们年轻人一样。 贺邵承对曾姥爷也是充满敬重的,他带了点彼此的衣服,又用布包起了药材、药膏、玉势,接着就和么儿一起驱车回了平县,一天都没耽搁。 陆云泽坐在车上,看着路边快速掠过的农田和土房,心境似乎又变了不少。 他们想着姥爷,曾国强也想两个外孙,提早几天就开始高兴了,去了厂子之后都乐呵呵的,把陆云泽和贺邵承要回家的事儿和办公室里的人都说了一遍。现在他外孙们厉害着呢,这可不仅是高考状元,还是上海公司的老板了! 他们厂子虽然没联网,还没用上云端新闻、云聊这些东西,但平时曾老头也是会看报纸,听新闻的。云端作为一个特殊的互联网企业,在成功开发了这几个应用之后,早就上了几次电视了,只是说接受采访的都是一个姓王的,他们家么儿和小贺没露面罢了。 曾国强心里美滋滋的,这天一早就去买了菜,又是烧鸡又是桂鱼,总之什么好的都要弄给他家两个孩子吃。 汽水儿也听得懂人话,顶着大热的天趴在门口,就守着自己两个小主人回家呢。它也是条大狗了,再过两年都能迈入老狗的梯队,不过因为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依旧是一副皮光毛亮的样子。在自家院子门口,当然也就没戴狗绳的规矩了。它就趴在那门槛上,不断来回看着,舌头还吐在外面,不断伸缩喘气。 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终于进入了这条街。 汽水儿本来都要睡着了,但在听到引擎的声音时,耳朵却是瞬间竖起,猛的站了起来,扭头对着屋里头“汪汪”。 曾姥爷和汽水儿在一起久了,也听得懂汽水儿的话,顿时就带上了笑:“呦!是不是么儿和小贺回来了?我来看看……” 他走到了门口,刚好贺邵承把车子开到门口。 那辆虎头奔曾姥爷也熟悉极了,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陆云泽也不继续坐在车上了,直接跳了下来,跑过去抱了一下。 每年回家似乎都是如此,不过一年一年的,他和贺邵承越来越高,越来越成熟,姥爷的背则是有些弯了。曾国强虽然没贺邵承那么高,但过去也是有一米七五的,但现在再看,似乎是矮了一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