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羽翼一般的翅膀。这么一辆陌生的车出了车祸,贺邵承心情凝重地盯着,莫名感觉事情不怎么好。 这样滚了下去……滚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快一点……快一点下去,把人救出来! 但这群医护显然没有下去的能耐,之后又是打电话联系吊车,甚至联系了消防队的队员过来一起帮忙。车子是滚到了山腰的位置,无论是上去还是下来,都困难重重。但目前显然还是以救人为先,等到消防队员过来了,才系着绳索开始往下走。贺邵承跟着在上面等待,心脏居然跳动得一下比一下剧烈。 他在跟着紧张。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他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他也不认识这辆车。 “出来了!”底下的消防队员高喊了一声,几个人协作,终于从敲碎了的车窗里拉出了一个人。此时天已经亮了,但距离太远,贺邵承也只是隐约看到了一个穿着衬衫长裤的削瘦男性。然而就算如此,他的脊背还是一瞬间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躺在床上的贺邵承已经下意识地收紧了搂抱着么儿的胳膊,让陆云泽一下子连呼吸都做不到,在他怀里又蹭了蹭才舒服了一点。 虽然距离很远,还有树木遮挡,他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但人和人相处久了,就算是一个简单的背影,都能立刻认出对方来。贺邵承的心情很慌乱,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身影会那么像他的么儿…… 心脏的跳动更加沉重,更加不安,仿佛是在等待刀锉落下的囚犯。 青年被放到了担架上。 他的身体很软,已经丧失了属于自我的意识,身上还沾着斑斑血迹。贺邵承只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再呼吸了,心口疼得像是被紧紧攥住,要直接捏到爆炸一样——这……就是他的么儿! 眼眸死死地瞪大,贺邵承不可置信地看着,尤其是当陆云泽被送到上面,他可以看清对方的面孔时。巨大的痛苦从大脑深处涌出,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已经下意识地把这一切当做了真实。贺邵承从未这样癫狂过,但他此刻只想嘶吼。 救救他!救救他!! 一群医生已经围了上去。 “目前就只能拉出这一个,另外一个已经……”上来的消防队员摇了摇头,“肯定不行了。” “也没脉搏了。”医生将手放在了青年的脖颈处,仔细地感受了片刻,“开始心肺复苏。”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救上来就没有呼吸心跳的人基本没有再活过来的机会;但出于对每一条生命的尊重,护士们还是开始进行心脏按压。 贺邵承看着这一切,悲恸地几乎跪地痛哭。 这股切身的痛苦让他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梦,真实的那个自己还正搂抱着前一夜刚刚疼爱过的么儿。整个身体——尽管在目前的环境里,他并没有任何身体,但他依旧感觉到了锥心之痛。他一直放在心尖疼爱的人,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么儿!!! 贺邵承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只要陆云泽能活过来,就算要拿他的这条命他也甘心。然而无论他如何祈求,医护们在按压了半个小时后,也最终放弃了抢救。 “没有用……救不回来了。”一个医生过来宣判了青年的死亡,“但他身上也并没有任何致死性伤痕,都只是细小的擦伤而已……” “怀疑心脏骤停。” 生死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医护虽然也很惋惜,但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消防队员还在下面继续努力,但此刻就只能采用吊车将事故车辆完全吊起。贺邵承怔怔地看着他的么儿被盖上一层白布,送到了救护车的车上——一束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射了进来,贺邵承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没有忘记那一场梦,相反,还记忆十分清晰,连每一帧的画面都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之中。刚从梦中醒来,他甚至都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那股刻骨的疼痛还徘徊在心口。直到他看见了面前还酣睡着的么儿,感受到了那股融融的暖意,贺邵承才一点一点地回忆起了昨夜的事情。 刚才的……都是一场梦。 他昨晚和么儿又亲昵了一次,两个人接着就抱着睡觉了。 没有什么suv,也没有什么陌生的公路。他的么儿还好好地睡在这里,身体健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