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脚踩上去才发现根本稳不住,每一步往上都会很累。他出了一身的汗,然而心情却是好的,觉得天空中刺眼的太阳都没那么讨厌了。他们也不可能一直都在搞器材,差不多到下午四点,不少人就坐了下来,围着教官开始聊天。教官今天闲着也挺舒服,就给他们开始讲这边的故事。 “看到没?那个骑着三轮车送菜的老头。”他指了指远处,“你们猜他过去是干什么的?” “运输工?” “屁,人家是从抗美援朝战场上下来的老兵,立了一等功!”他也是个年轻小伙子,说起这种故事,仿佛里面的主角就是自己,“一个山头,为了不让敌人占了,所有人都牺牲了,就他活了下来。回来之后那是表彰宣传一个不少,组织问他还有什么想要的,他说他想要个媳妇。” 说到姑娘的事儿,大家也就来兴趣了,认认真真地在边上听。 “嘿,当时他还去好多大学里演讲,终于看中一个漂亮的。组织去做了工作,就给撮合成了!看看人家,现在一把年纪退休的时候了,还自愿过来给你们这群小子送菜呢,你们明天训练给我精神点,知道没?” “知道了!!”六队的小伙子们都大笑了起来。 军训的第二天就彻彻底底玩了一场,他们现在和教官的关系那叫一个好,教官也终于觉得自己昨天挨得那一顿训值了。太阳很晒,但所有人都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陆云泽的面孔也没被晒伤,就是后颈那儿有点发红。他和贺邵承今天学聪明了,吃完饭后直接先去冲澡。不过就算这会儿位置大把大把地空着,他也还是被对方拉进了末尾的隔间里。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陆云泽的面孔都泛着红。 他上了楼,回了自己宿舍,打算去阳台那儿把床垫、床单、被子什么收回来,结果发现床垫和被子也就只干了半边,没晒到太阳的那一侧依旧是潮的。虽然不讲究点也能垫,反正他今晚肯定是只盖自己的小毛毯了,但摸着那潮潮的手感,他还是有些纠结。 “被子干了吗?”贺邵承在自己宿舍放好了东西,立刻就进了么儿这边,还和历史系的兄弟们打了个招呼。 “还有点潮。”陆云泽叹了口气,“不过也没事,被子叠起来收着,床垫就把潮的那一面向下盖吧……” 薄薄的床单和枕套倒是都干了,现在拿起来嗅嗅,还有一股肥皂的清香。 但贺邵承却是皱了皱眉。 他先按住了么儿收被子的动作,让他等一等,自己则跑去了外面。陆云泽有些懵,扭着头就看见一个跑出去的背影,连他们宿舍其他小伙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贺邵承让他等,他也就停下了动作,回了卧室里,从柜子中拿了一大包鸡翅根出来。 “哇靠!!!这是什么?这是小鸡腿!” “来,喊一声泽哥就给你们。”陆云泽笑了,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泽哥——亲爱的泽哥——”这种密封包装的肉可是个宝贝东西,楼下虽然有小卖部,但那小卖部里也就饼干、面包、水这种东西,唯一能买到的荤就是火腿肠。一个宿舍六个人,六个小鸡翅还在陆云泽可接受的范围内。他们坐在一块儿啃翅根,有几个男生已经要把骨头都啃下去了——贺邵承喘息着回来了。 看到坐在一起吃鸡翅根的众人,他还顿了顿,默默地把目光落在了陆云泽身上。陆云泽莫名地有点心虚,感觉像是被抓到吃独食了一样——不对,他只是和舍友分享一下零食,又不是背着贺邵承吃东西。 “今晚你去我那边睡。”贺邵承当然不可能在意几个翅根,只是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到他面前把那张申请单给他看,“我和教官打过报告了,你这边的床没法睡。” “啊?”陆云泽一愣。 贺邵承……居然是给他打报告去了。 果然,那张单子上有了教官签名,晚上就算有人过来检查,也不用担心被通报批评。他又仰头看了看贺邵承,连手里的鸡翅根都忘了啃。 他们宿舍的泽哥顺理成章地被隔壁拉走,历史系的小伙子们还欢送了一下。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