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陈秋肃也没有刻意回避杨邵,两人照样住在同一间卧室,陈秋肃晚上也会在卧室办公,偶尔也会跟杨邵自然地说话,只是那种微妙的气场,只有他俩人能感觉到,可他俩谁都没有点破。 不幸中的万幸,年末陈秋肃公司比较忙,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至少一整个白天,杨邵不用跟他碰面。 等陈秋肃上班去后,杨邵也没有赖床,老在人家家里当少爷,他也不好意思,洗漱过后,就下楼去了。 阿姨在厨房里忙活,不见陈妈妈和老太太,杨陶跟着他爷爷在院子里种花。 陈释良原本只要杨陶在旁边陪着,杨陶闲不住,又是帮忙挖土,又是帮忙搬花盆的。 只有爷孙俩在院子里,陈释良在杨陶面前完全放下平时那副严肃的模样,“这盆就是给我们杨陶种的,给这盆儿上刻上杨陶的名字。” 杨陶是不管收到什么礼物,都能欣然收下的性格,“谢谢爷爷,给爸爸和陈叔叔也种一盆吧。” 听到杨陶还在叫陈叔叔,陈释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推了推老花眼镜,想和杨陶好好说说,只听杨陶欣喜地喊了声“爸爸”。 陈释良一侧头,杨邵一脸尴尬地站在楼梯上。 “早上好……” 陈释良脸上少了面对杨陶时的慈祥,但也还算温和,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杨邵。 陈家父子都有人让人沉默的本事,杨邵想着自己要是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有点没礼貌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院子里,看着爷孙俩种花。 地上的花移栽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泥土要收拾,陈释良也上了年纪,蹲久了腰腿都受不了,杨陶特别有眼力劲儿,把椅子挪到爷爷跟前。 “爷爷你坐吧,我来弄,下回再给爸爸和陈叔叔种。” 杨陶把地上收拾得七七八八,自己弄得自己一身泥,陈释良笑了笑,叫阿姨带杨陶上楼去换衣服。 这一支开杨陶,杨邵隐约觉得陈释良有话跟他说,果然,陈释良去水池边洗了个手,回来便把他招呼到了院子里喝茶。 从茶碗里滗出来的茶水透着碧绿,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陈释良亲手将茶杯挪到杨邵面前。 “谢谢叔叔。” 陈释良没有抬头,想必杨陶改不了口的根本原因就在杨邵这儿。 “还习惯吗?” 原本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是好在陈秋肃父母比较好相处,有人带孩子,杨邵吃好喝好睡好,有什么不习惯的,他点了点头。 陈释良没嫌杨邵不说话,自顾自地说道:“先前都是你一个人带杨陶,受了不少苦,你把杨陶教育得很好啊,不娇气,跟我们这些老人说话,他也不嫌烦。” 别说是老人了,哪怕是棵树,杨陶都能说得起劲,嫌烦的不该是他,该是别人。 杨邵尴尬地笑了笑,“他就是太啰唆了,话多,我就怕你们嫌他烦。” 表情淡然的陈释良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杨陶是话多,可有活力了,什么都爱讲,别人嫌不嫌他不知道,反正他们挺爱听的,毕竟错过了五年时光,想从各个方面弥补回来。 “杨陶这点儿像秋肃。” 杨邵大惊,陈秋肃还话多啊? 像是看出杨邵在想什么,陈释良解释道:“不是话多像秋肃,是啰唆像秋肃。”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笑得更大声了些,气氛一下子缓和不少。 “其实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当长辈的也不太好多话,你心里肯定还是怨秋肃的。”两人会分开那么久,肯定是有原因的,感情的原因,那就是他俩的事情,即便是做爸爸的,也不能多说什么。 “既然又选择在一起,有什么矛盾,一定要两个人坐下来说清楚,千万别藏着掖着,秋肃这孩子性子是内敛磨叽了一点,有时候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古板,但他绝对是认真的,他不是那种吊儿郎当,不负责任的人。” 杨邵嗓子一紧,不自然地低下头,不敢跟陈释良对视。 从外面传来响动,刚好杨陶也换完了衣服从楼上下来,他站得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