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天亮,能睡得陈秋肃全身僵硬,着实有点可怜。 杨邵大发善心,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扔到了沙发上,他跟陈秋肃换着睡。 淋浴一直开着,水漫出浴缸哗哗流了一地,陈秋肃气喘吁吁地盯着水面下晃动的影子,嗓子里的干涸,让他无法发出声音来,他有些自暴自弃,手上不断收紧,最脆弱的地方痛感会被放大无数倍,他闷哼了一声,才松开手。 短暂的疼痛并没有让身体中的欲火熄灭,反倒是适应了这种刺激,变得更加肆意。 陈秋肃长吁一口气,靠在冰冷的浴缸壁上,炙热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他分不清是水蒸气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体温太高。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他真的需要找一个omega来度过发情期吗? 陈秋肃的内心是抗拒的。 如果人人都能像beta一样就好了,不受发情期和信息素的影响,控制他们的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像杨邵一样。 陈秋肃在浴室里待了许久,心情稍微平复下来,他才从浴室出来,床上空荡荡的,杨邵背对着浴室的方向躺着。 杨邵没有睡着,沙发的角落还发出了微弱的光芒,杨邵还在看手机。 陈秋肃明白杨邵的意思,床留给自己睡,他没有开口问为什么。 “一人一天吧,老让你挤在沙发上也挺遭罪的。” 哪怕没有回头,杨邵也知道陈秋肃从浴室出来了,一人一天,谁也不欠谁,别睡个觉还能欠陈秋肃人情。 陈秋肃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谢谢”。 手机刚好跳出了明天的天气预报,说是要下大雨,杨邵没说话,顺手将消息划了过去,心里却骂了句傻逼,这明明是陈秋肃的房间,陈秋肃的床,他谢个毛。 第二天一早,天便下起了毛毛雨,冬天阴雨绵绵是常事,大雨反倒没那么常见,杨邵看着雨不大,也懒得打伞,况且他都在车里,用不到伞的。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杨邵出门的时候,只有陈释良起来拾掇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他跟往常一样,跟陈释良打了声招呼,“我先出门了。” “下雨开慢点。” 杨邵点了点头钻进了车里,这么久他叫不出爸妈,陈释良他们也没有见怪,从没有催着他改口,陈妈妈还跟他说顺其自然,慢慢来,杨邵知道,肯定是陈秋肃帮他说过话。 自己能在陈家过得这么轻松,多亏了陈秋肃,陈秋肃能面面俱到到这个份儿实属难得。 隔着挡风玻璃,杨邵朝天空张望,乌云密布的,看着确实像是会越下越大。 杨邵一踩油门,加快了车速,要赶在雨下大之前,把柚子都收上车。 “陈叔叔,我们偷偷去找爸爸吧。”小孩就是这样,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越是惦记,难得周六,陈秋肃也在家,他肯定会答应自己的。 雨下得挺大的,陈妈妈接过话,“早知道雨下这么大,今天就该叫杨邵别去了,也不知道他带没带伞。”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刚好遇上杨邵出门,好像是没带伞,秋肃,你要不去接接杨邵?” 乌云没赶上杨邵的车速,杨邵跟人收完柚子,大雨还没有下下来,他刚想说自己运气还算好,开出来没多久,小货车忽然停在了原地。 杨邵下车想看看怎么回事,冒着雨拍了拍车头,硬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只能又折回车上。 他又尝试着发动车子,车子一直不给他反应,正当他想着是不是该找拖车的,接到了陈秋肃的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我跟杨陶出来接你。” 杨邵卖货的位置是流动的,不打电话完全找不到他的人。 杨邵这个时候已经不计较杨陶想方设法想出来玩了,有点心烦,“车子在路上抛锚了,我人还在村里,刚打算叫人来拖车。” 如果不是车上有货,杨邵真不想管这辆破车,今天一天又白忙活,还没赚钱又要赔拖车费。 叫完拖车的,杨邵趴在方向盘上走神,雨淅淅沥沥的,他停车的这一截儿也不是水泥路,雨水太多,地上坑坑洼洼的,村里的路也窄,是单行道,得亏现在没有其他车辆,不然肯定会堵在这儿的。 雨下了太久,周遭起了一层雾,也不知道过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