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邵真就是随便问问,他不想让陈秋肃觉得自己有多关心他似的,“你别送我了,回头又像上次一样,你随便找个路口让我下车吧,我打车回去。” 这回陈秋肃没有跟杨邵坚持,开车进了市中心,找了个车流量大的公交车站,等到杨邵上了出租车后,他才开车离开。 换到出租车上,那种憋得慌的感觉才渐渐淡去,杨邵疲惫地靠在车门上,钱来得太快,心里会不安生。 出租车正好颠簸了一下,撞到杨邵脑袋了,他看着车厢里,果然是由俭入奢易啊,这才几天啊,自己打车打成了习惯,先前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用,骄奢淫逸。 一年,就一年,他一定踏踏实实,稳稳当当在陈家过一年,拿到钱后,带着杨陶远走高飞,保证这辈子都不再见陈秋肃了。 那个时候,杨陶会舍得陈家的人,陈家每个人都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的,杨陶大一岁,懂的事情就会更多,自己怎么跟他解释? 好像对陈家人不公平,对陈秋肃也不公平,陈秋肃他赚了好吗?好歹也让杨陶给他当了一年的儿子。 杨邵烦了一路,到了家门口还不敢进去,还是阿姨听到了出租车的声音出来开门的。 “杨先生,怎么不进来啊?”阿姨给杨邵让了条路,“表少爷来了。” 哪个表少爷啊?高门大户的就是亲戚多。 杨邵朝客厅看去,沙发上坐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嘶……在哪儿见过,医院!表少爷,不就是陈秋肃的表哥? 杨陶坐在垫子上摆弄他的纸质枪,何禹东伸长了脖子观望,“弄这破玩意儿干什么?叫声大伯听听。” 他手也欠,非要掐杨陶的脸颊,估计下手没轻没重的,杨陶疼得直哼哼,说什么都不肯叫他。 “你别掐杨陶。”一旁的陈妈妈看不下去了,打掉何禹东的手,揽过杨陶一看,脸颊都有红印了,“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啊!” 何禹东不以为然,往沙发上一靠,“怎么还姓杨?回了我们老陈家不得改姓吗?” 杨邵早把这茬给忘了,像陈秋肃这样的家庭,肯定会要求孩子跟他们姓的,怎么从来没听陈秋肃父母提过呢? 陈释良见何禹东闹半天了,也有点烦,“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姓什么都是我们陈家的子孙。” 姓氏的问题,陈秋肃早就跟他爸妈谈过,杨陶这么大了,这个名字也叫习惯了,贸贸然给他改姓,他肯定不适应,当爷爷奶奶的还是心疼孙子,一想到杨陶从小吃苦,名字什么的他们不计较,人回来就够了。 大家没注意到杨邵回来了,还是阿姨提醒的,“先生太太,杨先生回来了。” “怎么站哪儿啊?把你叔叔婶婶送到医院了?” “送到了。”有客人在呢,自己总不能躲到楼上去吧,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沙发上,还朝何禹东点了点头,“我叔叔他说等针灸完就回去了。” 陈释良收起报纸,“这么快啊?难得来一趟,叫你叔叔他们多玩几天。” “家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何禹东在一旁接嘴,“哟,这就有亲戚找上门来了?” 也就是陈秋肃的表哥,不然杨邵才不会对他赔笑脸,头跟屁股装反了的傻逼,说话不过脑子的。 陈妈妈都懒得搭理他,只跟杨邵讲话,“杨邵,你叔叔喝茶吗?” “喝。” “那正好,我还没准备好回礼,你肯定知道他喜欢什么茶,你跟阿姨去仓库里看看。” “其实我也不懂。” 早知道说不喜欢了,叔叔婶婶带来的那些东西,连医药费都抵不了,还需要回什么礼啊。 杨邵在仓库转了一圈,光是看包装就知道这些茶不便宜,叔叔平日里喝的茶叶,都是集市上几十块一斤的便宜货,好不容易找到一盒开封的茶叶。 也不知道何禹东从哪儿冒出来的,“挺会挑啊?” 真他妈想揍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说什么不懂茶,但是价格还是挺懂的,挑了都挑最贵的。”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