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刀切割一样难受。明明是连成驭好大喜功,怕庶出的弟弟超越他,就窃取了连成骏尚未完善的攻敌方案,又偷了连亘的帅印私自调兵,想打一场胜仗令人刮目相看。结果,却中了计,陷入北狄兵马的包围圈。连成驭也是诡诈之人,他带的居然是连成骏的兵马,花旷还是副将。 连成骏带兵去急救,也被困住了,韩将军带兵营救突围,也被北狄兵马包围了。连轶和吴昆带兵解救,只救出了连成驭和两家的心腹将士,为灭口就把花旷等人杀了。连成骏突围出去,去找连亘说明实情,却被诬陷,让他替连成驭承担责任,又说他兵败投敌。连亘偏听偏信,砍掉了他的手臂,让他离开军营,一辈子背着骂名苟且偷生。他离开军营就被人追杀,保护他突围的将士拼死抵抗,死了很多人。他本来是身受重伤,又经历这样的事,恐怕活命的机率微乎其微。” 沈荣华很认真地注视端宁公主,面色沉静,许久才淡淡一笑,说:“皇上才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能跟我说出一堆话,好像花峥花嵘跟皇上禀报时你在场一样。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就是再象实情,我也不敢相信,因为我……” “好了好了,什么都瞒不过你。”端宁公主沉沉叹气,又说:“皇上跟我说了几句,我有许多地方不明白,就去了谨亲王府。谨亲王妃和江阳姑姑去多宝斋看首饰了,我陪谨亲王在书房呆了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套了这些话。” “谨亲王怎么说?”沈荣华的心沉到了谷底,象是被盐涩酸臭的污水浸泡一样,难受得她都想甩掉她那颗心,又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仁和帝跟端宁公主说了几句,端宁公主又凭自己想像编出了一堆话,沈荣华半信半疑。可端宁公主说这些话是从谨亲王嘴里套出来的,再残忍、再荒唐也由不得她不信。谨亲王是憨正笃直之人,面对端宁公主这个晚辈,他不会说谎。 “他都哭了,说要是大长公主在就不会有这种事,那些人就是欺负皇上。” “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大长公主不是还在世吗?谁都知道连成骏是大长公主苦心培养的爱将,却以这么卑鄙狠毒的手段嫁祸于他,也是挑衅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之所以得知真相就气急攻心、吐血身亡,就是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太严重。” 端宁公主不满意沈荣华的说法,轻哼道:“照你这么说,大长公主当时就被气死了,还是逃避了呗?事情就是再严重,连家和吴家还能怎么样?还敢反吗?” 沈荣华抱住端宁公主的胳膊,摇了摇头,又微微点头,“皇上得知真相,却不追究,还厚赏了保国公一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连亘是三军统帅,连轶和连成驭父子都在北疆战场带兵,义乡侯府吴家是连成驭的外祖家,义乡侯世子吴昆也手握重兵。盛月皇朝的兵马有十之五六在他们两家手里,他们都拥兵自重。 北疆战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把真相捂得那么严实,这说明什么?要不是保国公祖孙三人隐姓埋名,冒死去北疆查探,皇上会知道真相吗?若皇上敢追究此事,还连成骏公道,就要处置连家和吴家,他们会怎么样?你还用问我吗?你是聪明人,心里就没谱儿吗?他们敢欺君,就敢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他们敢拥兵自立,甚至勾结北狄国,杀回京城。到了那时候,你以为皇上还是皇上?你还能当公主?哼!你们都会成为阶下囚。” 端宁公主被沈荣华这番话震撼了,她紧紧握住沈荣华的胳膊,嘴唇都咬出了血渍,眼底泪花闪动,喃喃道:“自我的母后和亲弟去世之后,我卧病在床很长时间,又中了淫欢蛊,混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让人非议笑话,哪还有一点嫡出公主的威仪和体面?这两年多,我体内的蛊毒慢慢清除,我越发自信了。我也是好胜之人,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圣贤皇太后,我不懂武功、我没上过战场。可我觉得我很聪明,若有圣贤皇太后那样的人调教我,我不会比大长公主差多少。” 沈荣华很紧张,她刚才那番话对端宁公主起到了刺激的作用,事态很快就要延着她的预想发展,已然开端,就不容她再犹豫或回头。仁和帝肯和端宁公主说保国公祖孙三人带回的消息,就说明他信任端宁公主。他跟端宁公主说,不只是压抑得难受,想倾诉,而是他想得到某种支持。仁和帝有怀柔之心,但并非软弱昏庸之君,他心里有了想法,但他还没有果断去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