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也放不下心。 沈臻静喜欢杜昶,大有非君不嫁之心,可杜昶喜欢她吗?据杜氏对杜昶及其生母的了解,这对母子别看在杜家处境一直尴尬,却是两眼望上的人,也不会买杜氏的面子。若沈家长房没摊上事,杜氏还是沈家的当家主母,沈臻静仍是沈家最尊贵的姑娘,杜昶及其生母肯定会动心。事到如今,要想再促成杜昶与沈臻静,被婉拒的可能高达十之八九,除非有让杜昶及其生母心动的条件。 杜昶是杜纺的私生子,应该是她的亲侄子,想到这一点,杜氏的嘴角泛起阴鸷的笑容。杜氏很不喜欢杜昶的母亲,知道杜昶是杜纺的私生子后,她对杜昶的母亲更万分蔑视了。她该给杜昶的生母写封信,抛出一个金馅饼,跟那个女人谈条件。打定主意,她又写了几封信,让玉柳安排可信之人、多付银子送到京城去。 玉柳送信回来,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说:“太太,奴婢回来时遇到了郑姑姑,她跟奴婢说咱们家有蛊人,还说有人跟贤妃娘娘告发,说在太太屋里发现了蛊虫。贤妃娘娘说现在朝廷正缉拿具家余孽,咱家们可不能有事,一定要彻查此事。太太房里要是没有蛊虫,就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折腾去,太太就安心养病。” 杜氏冷笑几声,说:“玉柳,你知道贤妃娘娘让郑姑姑跟你说这番话有几层意思吗?现在居然还有人陷害我,而贤妃娘娘还想利用我,看来我还有价值。” “奴婢愚钝,奴婢只猜到这番话是贤妃娘娘让郑姑姑说给奴婢,再让奴婢转给太太听的。真不知道是谁黑了心肝,这时候还去告发太太,真真太可恶了。” “有没有人向贤妃娘娘告发说我房里有蛊虫,只有贤妃娘娘知道,贤妃娘娘故意向我抛出一个烟雾弹也未可知。但不管怎么样,只要贤妃娘娘认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我就要为她所用,这对她和我都有好处。她不就是想让人知道沈家有蛊人吗?那我就配合她说有,就是没有,给她造一个出来也很容易,对我也有利。” 玉柳一脸迷茫,问:“太太又不懂蛊,怎么造蛊人呢?” “傻丫头,你真是太憨了,我不懂蛊,贤妃娘娘也不懂蛊,那些来勘查蛊人的人就懂蛊吗?大家都不懂蛊,那就好糊弄了,我说谁是蛊人,谁就有可能成为蛊人。人命关天,话可不能乱说,贤妃娘娘恨谁,我就说谁蛊人,皆大欢喜。” “啊?那……”玉柳明白了,低声说:“贤妃娘娘最恨二姑娘,那二姑娘……” “我也恨她,她就是蛊人,我屋里发现的蛊虫也是她弄出来的。”杜氏咬牙切齿,“这个臭丫头是狡诈狠毒的人,她要是不死,我死了也放不下心。这回是贤妃娘娘想让她死,涉及问题事关朝廷最敏感的蛊术,她休想脱身活命。”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 杜氏想了想,说:“天黑之后,你代我去找贤妃娘娘告发,就说二姑娘有可能是蛊人,不除会遗祸无穷。只要我们把话说到,再咬死了,其它事交给贤妃娘娘去做,我们就等着听好消息。我又为贤妃娘娘做了一件大事,她会记我一功的。” …… 沈荣华同六公主在花园玩到了中午,到了摆午饭的时间,两人才往回走。沈荣华赏了大厨房银子,让她们加几个菜,把六公主的饭菜直接摆到怡然居。 “芙怡,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问你又怕让你难堪。” “还有你想不明白的问题?呵呵,说出来听听,我是否难堪,你说出问题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太多,心越来越大,现在很少有什么事会让我难堪。” “那我就问了。”沈荣华挽了六公主的手臂,沉吟片刻,才问:“怡嫔娘娘是心高气傲的人,内阁大学士府的庶女身份也不低,为什么会成为嫡姐的陪嫁?怡嫔娘娘英年早逝,你在宫中处境堪忧,好像外祖一族无人一样。” “若我外祖一族无人,我就不用背负太多怨恨,也没有太多顾虑,早为改变自己的处境博一把了。现在不一样,有太多事我放不下,就不能放任而行。” 沈荣华靠在六公主身上,轻声说:“你我是一样的,希望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才好,不需要他们帮衬,只要他们不害我就行。只是我的处境、我面对的人比你都相对简单,有些事我做起来可以肆无忌惮,而你比我更要难得多。” 六公主凝视远方,随即摇头呲笑,以极其淡漠的口气说:“先皇晚年,皇子因夺嫡争储先后起过两次激烈的冲突,牵连极广。平定下来之后,成年皇子只剩了没野心、贪图享受的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英王,还有圣上、八皇子以及身有残疾的九皇子。先皇重病在床,大长公主忙于西北战事,必须在这几位皇子里选出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