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难受呀!” “我不难受。”沈荣华看了刘姨娘一眼,大大咧咧一笑,又说:“你们没必要回去,说不定端淑公主热烈欢迎你们呢,我和她昨天闹得不愉快,才被骂的。”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昨天五妹妹被她训了几句,都上吊自尽了。她敢把二姐姐骂出来了,怎么会给我留面子呢?大哥哥要是尚了这样的公主,恐怕……” “三姑娘,贵人的事不能随意多嘴。”刘姨娘低声训斥沈荣瑾,又冲沈荣华歉意一笑,说:“三姑娘胆子小,性子又直,有得罪二姑娘的地方,还请二姑娘多包含。这些年,我们太太疏于对她的教养,如今大了,让人见了都头疼。” 沈荣华听出刘姨娘和沈荣瑾的多重话外之音,不便明说,只笑着宽慰了她们母女几句,愣了片刻,又问:“端淑公主昨天因什么事训斥五妹妹?” 沈荣瑾看了看刘姨娘,见刘姨娘没反对,才低声说:“二姐姐,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到了几句话,我全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三妹妹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沈荣华就是再傻也明白沈荣瑾母女是故意来给她送消息的,人家一片好心,她却之不恭,有交换条件一会儿另谈。 “昨天,我们在一起玩,五妹妹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四妹妹,四妹妹就骂五妹妹异想天开攀高枝,也不撒泡水照照自己的模样。五妹妹不服,就跟四妹妹吵起来了,端淑公主偏袒四妹妹,就训斥了五妹妹。说五妹妹做事不周全,那件事没成,留下了后患和麻烦。皇子侧妃也是上了玉牒的命妇,让她别肖想了。”沈荣瑾说完,感叹几声,又很认真地看着沈荣华,眼底滑过几丝狡猾。 沈荣华故意听不懂,拍了拍头,说:“真复杂,也不知道什么大事没成,还值得五妹妹自尽。四妹妹就是那么尖厉的性子,还真跟端淑公主有点象。” “要是我们都象二姐姐这么温和大方想得开就好了,可有些事偏偏让人一想就难受,都想哭一场。”沈荣华噘起嘴叹气,眼角的余光不时扫视沈荣华。 任谁一看都知道沈荣瑾遇到了烦心事,人家想倾诉,出于礼貌和好奇,也要多问一句,让人把心里话说出来,再安慰。可沈荣华偏偏没礼貌,也不好奇,还是个会装傻充愣的人。她偏不问,她就是要憋着沈荣瑾母女,憋急了她们更有热闹可看。她不但不问沈荣瑾的烦心事,还跟丫头摘花斗草,玩得不亦乐乎。 沈荣瑾黑着脸气愤咬牙,真想发作,斥骂沈荣华几句。看到刘姨娘给她使眼色,她才长舒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哽咽说:“真羡慕二姐姐能玩得那么开心。” “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自会痛快。”沈荣华极不情愿地给了沈荣瑾一个台阶。 “二姐姐,我们老爷是不是真的要休掉我们太太、另娶高门寡妇?”沈荣瑾称呼沈慷为老爷,称呼杜氏为太太,而不是称呼父亲、母亲,语气充满无奈和淡漠,“昨天晚上,我就听下人们都在议论此事,认为不可能,还骂了她们。今早起来,我去给我们太太请安,听说她闹腾了一个晚上,也是因为此事。我们太太真是气极了,叫喊着要毁了沈家,要跟我们老爷同归于尽呢,真是祸事呀!” 沈荣华不能说不知道,估计沈家上下现在都知道这消息是她传出来的。沈荣瑾既然当面问起,她也要给一个细致的答复,让人相信真有此事,而不是她造谣。 “头回府那天上午,我碰到了万家琎表叔,他问大太太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就跟他说大老爷已向官府交待当年迫害林家旧仆、侵吞我母亲巨额嫁妆都是大太太主谋的,是大太太蒙骗了老太爷和大老爷等人。万家表叔听了也很气愤,说这样的妇人就祸家之源,早该休掉,乃至处死。 我又听他说了一句真月表姐貌好才高心地善,可惜是个苦命人,倒也真的合适。三妹妹也知道琎表叔对我不错,我从他的话里听出端倪,就缠着他追问。他就说真月乡君年上新寡,想再嫁,跟大老爷很合适,难怪有人想做媒,都托到他了。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就跟丫头闲话了几句,没想到她们回来就到处乱说。” 沈荣华嘴上说得很轻松自如,心里却一遍一遍念叨,琎表叔呀琎表叔,你就是知道了实情也千万别怪我,除了你,我真想不出该把这件事嫁祸给谁了。 万永琎的生母松月乡君出身北宁王府,真月乡君也出身北宁王府。论辈份,真月乡君是松月乡君的亲侄女,是万永琎的亲表姐。而沈慷是万仁的亲外甥,万永琎的亲表哥,万家跟两边都是实在亲戚。有人想给沈慷和真月乡君做媒,通过万家是最直接的途径,万永琎知道这件事再正常不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