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玥和沈荣华坐一辆马车,上车之后,冯白玥一直掀着帘子往外看。发现她看的人是林楠,而且目光明净温柔如春水,沈荣华顿觉头大。冯白玥无家可归了,愿意去为自己的前途赌一把,可她赌得三心二意就令沈荣华难做了。 “冯姐姐,你觉得皇上好不好?” “好呀!”冯白玥温柔一笑,轻叹说:“只是皇宫不好。” “那……”沈荣华想劝她几句,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冯白玥长得象宁皇后,仁和帝看到了,林楠也看到了。只是仁和帝对她很关心、很热情,想比之下,林楠去淡漠了许多。而冯白玥见过林楠两次,话统共说了没几句,她只见了仁和帝一次,就说了很多话,她应该对仁和帝更有心才对。 一个幼年丧母的女孩,父亲对她又很冷淡,继母进门就虐待她,祖母也对她漠不关心。她苦苦挣扎了这些年,心灵一定疲累孤寂,需要踏实的依靠,不想前途更多波折坎坷。从这一点来说,林楠完胜仁和帝,可抛弃荣华富贵也需要勇气。 “妹妹无需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冯白玥拍了拍沈荣华的手,把心中的千言万语都蕴含在迷茫且坚定的眼神中,却不想再宣之于口。 到了府衙门口,沈荣华下车之后,问了衙役,得知一刻钟之后才升堂,她就同水姨娘带丫头去府衙后院看林家旧仆了,留下白雨和冯白玥等在车里。等她们回来,听白雨说冯白玥被吴先生请去喝茶了,沈荣华摇头耸肩。马上要升堂,她也没多说,留下白雨看车,她们进到了公堂里面等候。 沈惟陪沈慷来过堂,见到沈荣华,两人都黑了脸,却没敢斥骂。沈荣华没理会他们,就和水姨娘等人坐到了旁听的席位上。刘知府要先审判花晌雇用塞北悍匪企图烧死林家旧仆一案,他们是第二场,要先在一旁等着。 流苏也加入林家旧仆的行列,加上周嬷嬷,共十八名原告。八名塞北悍匪加上花晌及其随从,也有十几人充当被告。津州府的公堂不算狭小,但中间站上几十人,两侧还坐着旁听的人,连同官员衙役就把公堂塞满了。 惊堂木敲响,站在中间的原告被告除了趾高气扬的花晌都跪下了。刘知府威严凛冽的目光落到花晌身上,片刻才移开。花晌不跪,刘知府没说什么,可花晌得寸进尺,居然推倒了书记官,要坐下,这回惹恼了刘知府。花晌被抓的消息传到京城,保国公府和裕郡王府都没反应,刘知府的顾忌也就不那么多了。他呵令衙役押着花晌跪下,不想让他胡骂喊叫扰乱公堂,还把他的嘴堵住了。 刘知府让人控制了花晌,那些悍匪和花晌的随从都老实了。一名同知官宣读了案情经过,刘知府问花晌等人是否知罪,只问了一遍,那些悍匪就认罪了。 “禀大人,我们兄弟只是在八郎山开了一家山寨,保护过往的商旅行人,适当收些费用,从不做违法害民之事。是花晌拿了一万两银子给我们,又威胁说要灭了我们的寨子,让我们把林家旧仆全杀了。我们经不住他威逼利诱,才答应他来做杀人放火之事。林家旧仆没死,我们都认罪伏法,求大人从轻发落。” 听到悍匪头目这番话,刘知府悬了几天的心落到了肚子里,其他也松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这些悍匪会招认,只要他们认罪,花晌等人不攻自破。 花晌见八名悍匪认了罪,把他花钱买凶的事也揭露了,当即就急了。他挣脱衙役的控制,要扑向那八名悍匪,转身就又被衙役抓住了。折腾了几次,堵在花晌嘴里的东西掉出来了,他破口大骂,被年轻衙役狠扇了几个耳光,才老实了。 “胡赛,你这个狠心狗肺的东西,爷养了你十几年,你竟敢出卖爷,爷的银子都喂到狗肚子里了?”花晌气得牙目欲呲,指着悍匪头目高声叫骂。 “我狼心狗肺?你、你禽兽不如,你丧尽天良,你毫无人性。”悍匪头目胡赛说话不是很利落,又有塞北口音,但他骂花晌的话众人还是都听清楚了。胡赛见自己吸引的众人注意,又高声骂道:“你说你养了老子十几年,这些年老子受你威逼利诱,做了多少畜生不如的事?老子半夜想起来都害怕,怕遭报应。你在塞北半抢半买壮年劳工到石墨矿做苦力,逼死了多少人?害多少人家破人亡? 你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