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骏认可了沈荣华的话,又问:“鱼谁烤、菜谁做呀?” “当然是我亲自动手了。”沈荣华说话的声音很高,却没有底气,她双手绞着手帕,低声说:“我很想烤鱼做菜,就怕万一弄不好,白白浪费东西。婆子们挖野菜可快了,一盏茶的功夫挖的野菜就够做一盘了,要换我非挖到天黑不可。” 虫六正在喝茶,听到沈荣华这番话,差点没被一口水呛得断了气。连成骏也在喝茶,听到沈荣华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好像司空见惯一样。 “你有想表达谢意的心就足够了。”连成骏很体谅她,揶揄道:“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煮羹做菜这类粗活还是让粗人去做吧!” “难得佳人心意,我好感动,不吃也饱了。”虫六见连成骏板起脸瞪他,赶紧一边擦泪一边往外走,只不过他的眼泪是刚刚喝茶呛出来的。 沈荣华噘起嘴,说:“我以前确实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你也别看不起我,我敢跟你打赌,我学做三天,保证能做一桌丰盛的饭菜,你信不信?” “我信。”连成骏眼底充溢着温暖纯净的笑意,看得沈荣华不由心跳脸热。 “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你信不信?”沈荣华轻轻扯了扯连成骏的衣袖。 连成骏重重点头,手臂一转,沈荣华整个人就倒在了他怀里。触到他身体的温度,沈荣华怦然心跳,她想躲避,想逃离,可又觉得这样靠着很舒适、很安心。 “啊——” 两人还没来得及四目相望、温情脉脉,就被这大煞风景的喊叫声惊扰了。 山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紧低着头,很委屈地说:“姑娘,虫六说你找我呢。” 连成骏轻咳一声,高声说:“你去告诉虫六,就说我找他。” “你就难为奴婢了,他纯心使坏,这会儿都不知道藏进哪个树窟窿了。”山竹两脚都进来,说:“姑娘,二老爷带一位年轻公子去了竹心馆,说是山野遇知己,感叹相见恨晚,要小酌几杯,然后一起游湖泛舟,吟诗做画呢。” “随他去吧!”沈荣华熟悉沈恺的性情,不想多问他带什么人来了芦园,只让山竹给大厨房传话,尽量做可口的饭菜招待沈恺和他的客人。 “你多照顾那位年轻公子。”连成骏给山竹使了眼色。 “奴婢明白。”山竹应声告退。 沈荣华坐到软椅上,扯了扯连成骏的衣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连成骏坐到沈荣华身边,愣了片刻,说:“林楠的故人是已逝的宁皇后,他要办的私事应该跟端宁公主有关,你这个舅舅是重情重义重信之人,你别怪他。” “啊?怎么会呢?”沈荣华惊诧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问:“你听谁说的?” “宇文先生。” 沈荣华拍了拍头,“唉!我怎么把他忘了?我还以为是你派暗卫监督林楠舅舅,查探他的私事呢。不过,这件事确实让人费解,他们怎么会是故人呢?” 听水姨娘说林楠因为某些事跟当今皇上割袍断义了,到底因为什么事,水姨娘没说,让她直接问林楠。听连成骏一说,她明白了,原来林楠和当今皇上之间有一段三角戏。相交多年的挚友割袍断义,原来也是为红颜,只可惜红颜命薄。 连成骏微微一笑,说:“你去问你的林楠舅舅吧!” “为什么是我的林楠舅舅?”沈荣华歪着脑袋看连成骏,脸上充满娇憨的笑容,满眼期待注视他。连成骏平时废话不少,却不善于表达情爱之意,连一句让人心甜的话都不说,但她此时真的很想听他一句“是我们的林楠舅舅”。 “我一直叫他大哥的。”连成骏实话实说,只能辜负沈荣华的期待了。 “你……”沈荣华噘起嘴,想狠狠瞪他几眼,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便罢了。 两人相对而坐,对视片刻,又各自挪开目光,彼此沉默不语。丫头来问在哪里摆午饭,两人才知道无声胜有声耽误了太多时间,他们都饿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沈荣华噘嘴瞪眼撒娇。 “你说。”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