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满堂。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会想到后来竟是这样的结局。” 沈荣华默默听着,却不置一词,脑海中翻腾着前世今生许多事。前世,她辛辛苦苦熬夜做绣活儿,只为多赚一个铜板,可周嬷嬷染病,她却连请医求药的几十文钱都拿不出来。那时候,连她都忘记自己是谁了,还会想起曾经豪富的林阁老府上吗?在京城那几年,若没有水姨娘施以援手,她都不知自己死了几次了。 因所谓的奸情败露,林氏母子净身出户,连一文钱、一件衣服都没从沈家带出去,这是他们活命的代价。离开沈家,他们现在下落不明,日子过得怎么样也不得而知。谁能想到林阁老夫妇离世之前曾给林氏留下三十多万两的嫁妆呢?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连成骏正在沉思,听到沈荣华的话,他眸光一闪,冲她摆了摆手,才说:“在江东清剿东瀛水鬼时,我曾多次给大长公主写信,提到林阁老正名的事。她让我凯旋归来时给皇上写奏折,写明林阁老在民间的影响力。救下你之后,我正在篱园养伤时,新任内阁首辅俞大人给我送来消息,说皇上有意给林阁老正名。 听说这个消息,我高兴,恰逢那天早晨你去拜谢救命之恩,我就派人调查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林阁老的外孙女,这大概就是天意吧!随后,我又派人追查你母亲和弟弟的下落。直到现在,我先后派出去了三批人,都没有找到他们。” 沈荣华想拜托连成骏的事就是调查她的母亲和弟弟的下落,没想到连成骏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令她很感动。可听说连成骏派出去三批人都没查到林氏母子的行踪,她又悬起了心。晨哥儿年幼,林氏举目无亲,他们又能去哪儿呢? “他们会不会遇害?”沈荣华问出这个问题,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连成骏轻轻拍了拍沈荣华的手,宽慰一笑,“你别担心,我再派人去查。” “多谢。”沈荣华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管我娘是不是做过那样的事,也无论晨哥儿是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他们都是我的亲人。用我娘的嫁妆换他们活命的条件我不答应,所以,我必须把我娘的嫁妆要回来。把这些财物留给我娘和晨哥儿做安身立命之本,让他们安安稳稳过日子,不与沈家再有瓜葛也好。” “是应该要回来,我会帮你。”连成骏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沈荣华点头道谢,说:“我知道你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但是被沈家占去的嫁妆要回来必须归我母亲和弟弟。你想得到意外横财无可厚非,但不能打这些钱财产业的主意,这是我的底限,我不希望任何冲击与挑衅,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连成骏没反驳沈荣华的话,无奈一笑,说:“等萧彤调查的事有眉目了,我再核算我的意外横财有多少,提前声明,分给我的太少了,我可不同意。” “那要看你的本事。” 林氏被沈家占去的嫁妆有十万多两,这笔钱财要出来,就留着给林氏和晨哥儿,这是沈荣华对母亲和弟弟的心意。除了这笔钱财,林氏守丢的那二十多万两的嫁妆也不能白白丢了,不管被谁侵吞,都要让他们乖乖吐出来。 萧彤要调查,连成骏也要横插一脚,沈荣华是这一大笔钱财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更要查个一清二楚。萧彤和连成骏不管因为什么目的帮她,她都不会亏负他们。二十多万两的钱财产业再加上这些年的出息,每个人都会获利丰厚。 “成交。”连成骏沉思片刻,说:“等萧彤回来,我和他商量一番,明天就可以派暗卫着手调查了。我等着银子买宅子呢,你说话要算数,否则后果严重。” 蛇皮和蛇骨把林家旧仆带回来了,这件事暂时不能让沈荣华知道,更不会告诉萧彤。等他问过林家旧仆之后,理出头绪,再告诉沈荣华和萧彤也不晚。凭直觉,连成骏认定林氏大笔嫁妆丢失的背后不只涉及钱财,还有巨大的阴谋。他是暗卫出身,又在朝为官,良心和道义制约他不能对这样的事置之不理。 清剿东渡水鬼、平定江东水路是他打得最漂亮的一仗,为他赢得在朝堂、在连家站稳脚跟的契机。林阁老在天之灵帮了他,他也会知恩图报,只说服皇上为林阁老正名还不够。现在,帮沈荣华就是帮他自己,何况还有大笔银子可赚。 沈荣华弯了弯嘴角,“你就不能大方些、清高些,别把钱财看得那重吗?” “大方些?你以为那些真金白银、生意产业是烤鱼吗?”连成骏很认真地看着沈荣华,“你本来就信不过我,我要是跟你说我不为钱财,只为正义,你肯定嗤之以鼻。我还不如直接明码标价谈钱财呢,这样你会更放心,免得你认为我对你还有别的企图,污了我的清名不说,还埋汰了林阁老在天之灵对我的信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