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以前姑娘生的都是假气呀!她生真气可够吓人的。” 萧彤见沈荣华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低声问初霜,“她经常这样吗?” 没等初霜回答,山竹就瞪起眼睛,“经常这样不死人才怪,你真傻还是假傻?” 初霜摇头一笑,说:“我们家里的事挺复杂的,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姑娘这些日子心里一直不舒服。她虽然没见过万夫人,可对万夫人留下的锦盒却无比珍重,视为希望。你们不经她同意,也没让她看看锦盒里的东西,就……” “我和连大人这么做真是为她好,有好多事你们不明白,我们又不能说得太清楚。”萧彤长叹一声,看向沈荣华的目光中满含歉意,“连大人,不如用你的帖子到揽月庵给沈二姑娘请一位医尼来诊治一番,她身体没问题我们也就放心了。” 连成骏正在挪步沉思,听到萧彤的话,他摇了摇头,说:“不用请医尼,没必要劳师动众,她身体没问题,你大可以放心。大长公主把锦盒赐给她了,锦盒里有十万两银子、一万两金子被永信钱庄吞掉了。这事要打在我头上,我就算不跑出去杀人,也会把梨雪庐的梨树一口气全砍掉泄愤。她也知道我们把锦盒里的东西呈交大长公主是为她好,可这么多真金白银没了,她生场真气有什么奇怪?” 沈荣华平静下来,听到连成骏的话,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咬牙说:“连大人真理解我,你我也算同道中人了,这么多金银全没了,可惜、可惜了。” 萧彤看到沈荣华对金银念念不忘的神情,就相信了她因为不能接受那么多金银被永信钱庄侵吞而生了真气,他无奈一笑,但心中始终有一个疑点,便试探着问:“沈二姑娘听我们提到永信钱庄就反映激烈,是不是以前听说过永信钱庄?” 连成骏见萧彤提出的问题正是他想问的,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模样,以戏谑的语气说:“以前是否听说过并不重要,以后再看到那几个字都想嚼碎吞进肚子。” “连大人倒挺会说风凉话的。”沈荣华腾得站起来,挑起眼角斜视连成骏。 “这风凉话往往……” “往往什么?”沈荣华厉声厉气追问,又一把掀掉小桌上的茶具,茶具落地摔得粉碎,她还觉得不出气,仍怒目圆争注视连成骏,又随手拿起两本书冲连成难打去,边打边说:“你会说风凉话是因为你从来体会不到别人的苦处,你狡诈贪婪、坑蒙拐骗、见钱眼开,自然不会少银子花,你知道自从我祖父死后我过得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受过多少欺侮吗?我娘几十万两的嫁妆下落不明,知道下落的还被人霸占了,我娘嫁妆里的现银都是从永信钱庄兑出来的。我不只想把永信钱庄嚼碎吞进肚子里,连那群混蛋都想生吞活剥,你们……” 连成骏见沈荣华翻脸发威,面露窃笑,书打在他身上,他不反抗,但他也不想白白挨打,就三十六计走为上,围着软榻转圈。沈荣华憋屈的两世,殴打真人,还是自己恨不得想咬几口的人发泄这还是第一次,当然越战越勇。重生之后,她每天都会外出散步,腿脚那叫一个利落,走得那叫一个快。 初霜和山竹见沈荣华任性发威,劝阻的声音很高,站在一旁跺脚,谁也不去阻拦。尤其是山竹,脸上很着急,心里乐开了花,一边高声吆喝,一边冲沈荣华竖大拇指。虫六停止工作,与虫九交头接耳,又和印月一起鼓掌,替连成骏加油。 “沈二姑娘,冷静、冷静,我们错了,我们忽略你的感受,我们……”满屋子的人,这节骨眼儿上,也就只有萧彤真心想拦住沈荣华。他阻拦可不是怕连成骏挨打,说实话,他都有帮沈荣华一把的冲动。他之所以阻拦,是怕沈荣华打狐狸打累了,没有心力再谈其它事项,就耽误他所办之事的进度了。 “滚一边去,你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羔子。”沈荣华见萧彤张开手臂拦住了她,就举起书劈头盖脸就冲萧彤打去。别看她手里只是两本书,她打人可是用足了力气。打了几下,萧彤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脸上就挂了几道彩。 “小姑娘家就该温柔些,下手别这么狠,点到为止,哎!适可而止。”印月见他家世子爷挨打,不再喝彩鼓掌,但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嘴上喊呵,“真与我们家王妃有一拼,我家王妃不打世子爷,对我家王爷可是很亲很亲很亲。” 沈荣华打累了,又把两本书高高举起,冲正在看热闹的连成骏砸去,喘着气喊道:“我外祖母临死之前把多宝斋的契约呈交大长公主,若多宝斋不是她的产业,她是跟大长公主开玩笑吗?多宝斋为什么会成为皇上的私产?圣贤皇太后一再强调皇族宗室成员及官员家眷经营买卖不得与民争利,这都写到盛月皇朝的律法上了。皇上倒是不与民争利,直接把别人产业据为己有了,这算什么?我再说一遍,不管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