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功夫不错,她拿出一块手帕缠住手,跳跃而起,借着绳子的力道,十几丈的水路,她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又过去了,平平稳稳落到大树下。沈荣华见山竹身轻如燕,姿势优美,很是羡慕,都看直眼了,幻想着飞在半空中的人是她。 突然,她的身体离地而起,飞到半空中,以轻盈曼妙的姿势飞行。看到湖溏在她脚下荡漾着清波,她才尖叫出声,等她回神,人早已落地了。 太快了,她没适应,换句话说她还没清晰地感觉,就结束了。是没有感觉到半空飞行的离奇,还是没感觉到被人抱着的温暖,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姑娘,你没事吗?”山竹从连成骏怀里接过沈荣华,脸都羞红了。 “没事。”沈荣华只觉得心里发热,脸色绯红,却没热度,大概是冻透了。 “棉被和绒毯丢下来就好。”连成骏绷着脸,仍是一副事急从权、正儿八经的模样,“你自己能回卧房吧?不需要我再送一程了吧?” 昨晚,沈荣华主仆到达这里时,天已黑透,她也很累了。即使定居新宅,她也没心情仔细看了。此时,借着月光才,她才看清了浣翠居的布局。 湖溏中间这片地方大概有五亩,庭院居于正中,占去了三亩,周围建有亭台和长廊,又种了许多花木。宅院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和茗芷苑布局相同,正房也是五间,只不过正房是一栋二层小楼,楼上有一个很宽敞的阳台。与阳台连接的门窗都是落地的,安有玻璃和银纱,看上去很敞亮,出入也方便。 五皇子和王统领进到沈荣华的房间以及掠她离开都是从阳台的窗户里进出的。这时候,沈荣华要想回卧房,捷径就是还从阳台上进入。 所以,连成骏刚才问的那句话等同于废话,不需要他送一程,沈荣华怎么从外院上到正房的阳台上?她也看出连成骏矫情,就不想跟他再多说了。 “主子,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山竹满脸陪笑,说:“大门、内院的门和正房的门都从里面锁着呢,若我们叫门进去,肯定会被盘问。姑娘半夜被人掠走,虽说是被人谋害,可好说不好听。奴婢和姑娘要想不惊动别人回到房间,只能从阳台上穿过,主子也知道奴婢的功夫,想带姑娘上到阳台恐怕……” “啊——”沈荣华的尖叫声出口时,她的身体已被连成骏抱着跳上了门房。 连成骏这次没磨叽,也没等沈荣华再次开口求他,就擅自行动了。他抱着沈荣华从门房跃上倒座房,又从厢房上几个起落,平稳地落到了阳台上。山竹松了口气,也随着连成骏的路径落在阳台上,气都没喘,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多谢连大人。”沈荣华低垂着头扯了山竹一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房了。 一会儿,山竹拿了两床被子和绒毯出来,交给连成骏,又说了几句话,才送连成骏离开。山竹进屋后,先换掉了夜行的衣服,缓了口气,才去找沈荣华。 “姑娘怎么不回床睡觉?出什么事了?” 沈荣华坐到桌子旁边,如泥雕般一动不动,半晌,她才吸了一口气,说:“锦盒被他们拿走了,里面有我母亲的嫁妆清单,还有我外祖母的遗物。” “姑娘别急,刚才主子让奴婢转告姑娘,那两只锦盒已被虫六偷回来了。那会儿看到虫六给五皇子下跪,奴婢还以为他犯怂呢,其实他另有目的。主子说明天就把锦盒给姑娘送过来,保证要完璧归赵,他还让奴婢提醒姑娘说话要算数。” “我说话要算数?我答应过他什么事吗?”沈荣华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恨恨咬牙,连成骏要趁火打劫,而她不甘心被劫,看来真要跟他斗斗法了。锦盒有了下落,她一下子精神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能顺利拿到锦盒,还不被要挟。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奴婢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传话。”山竹把一张画有图案的纸丢到桌子上,说:“这是主子在阳台拣到的,他说要不是姑娘丢的,就是五皇子的。姑娘先看看吧!奴婢快累死了,必须去睡觉。” “我也累了,我也要睡觉。”沈荣华把桌子上的东西装好,又拿过山竹给她的那张纸,快走几步,向床上倒去,“山竹,若你醒得早,记着跟李嫂子交待一声,让她给连大人等人安排一座院落,再置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