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精明能干,派你去漠北是明智之举。”仁和帝愣了一会儿,冲连成骏晃了晃手指,“你接着说吧!” 连成骏轻咳两声,说:“依臣得到的消息推断,北越皇帝不是昏聩无能,而是他已被控制,失去了掌控局势的权力。北越皇后一心礼佛,现已搬到皇家寺庙居住,宫中庶务由皇贵妃那氏全权打理。北越的大皇子沐呈沣掌管兵权,一直在外练兵,且不在宫中居住。二皇子沐呈泷相貌极好,擅长经营,主管户部。三皇子沐呈泊就是皇贵妃那氏所出的儿子,主管吏部。沐呈沣为嫡为长,又手握重兵,一直不把两个弟弟放在眼里,而沐呈泷和沐呈泊则兄弟情深,关系紧密。” 仁和帝抬手示意连成骏暂停,他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成骏,你接着说。” “外界传言,北越国内乱是因西金、北狄和北越三国边境一座石墨矿的开采问题引发的。大皇子主张抢在西金和北狄两国之前开采,北越皇帝认为不妥,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反对他的主张,他一气之下,就调了兵马,包围了皇宫,引发了内乱,导致二皇子失踪,三皇子被杀。臣认为实际并非如此,北越大皇子调兵包围皇宫并不是一意孤行、坚持自己的主张,而是他发现北越朝廷出了问题。没想到他调动的兵马反而被人利用,制造了北越的宫乱,他结局如何臣还没查到,估计凶多吉少。宫乱之后,北越朝廷归于平静,好像没受影响,这也很不正常。” “兄弟不合,引发争端,被外人利用,导致内乱,残局难以收拾。”仁和帝重重叹了口气,又说:“不只是皇族宗室,就是普通百姓之家,也该引以为戒。” “皇上英明。”连成骏表面恭敬,心里却极为不屑。先皇晚年,若不是其他几位有实力的皇子起了争端,让仁和帝钻了空子,坐在皇位上的人不会是他。现在时过境迁,可以冠冕堂皇指责别人,这就是上位者的嘴脸和心术。 仁和帝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说:“朕有感而发,又打断你了,你接着说。” 连成骏点点头,说:“臣确定北越的二皇子不是失踪,而是已被谋害,三皇子并没有被杀,而是藏匿到某处掩人耳目。据北越宫中的眼线所报,那氏气色很好,并不象刚丧子的人。由此推断,死去的人不是她的儿子。据臣猜测,二皇子被害,三皇子和其母那氏都难脱干系。臣还查到制造北越国内乱的人就是狄武赫,那氏为内应,他借北越国内乱为掩饰,想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计中计,难提防,果然阴毒。”仁和帝想了想,又道:“依你带回的消息推断,狄武赫费尽心机制造北越国内乱,想谋害的人是北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他谋害身为嫡长子、又手握兵权的大皇子的目的显而易见,他为什么还要谋害二皇子呢?难道他知道二皇子同大长公主的关系、想为父报仇?” “臣跟皇上的推断不一样,还请皇上恕罪。” 仁和帝微微皱眉,“你跟朕推断不一样怎么能算你的罪过呢?你呀!唉!不该跟朕客气的时候太过客气。你是怎么想的,直说便是,朕绝不会怪罪你。” “多谢皇上。”连成骏并不是怕推断跟仁和帝不一样而被怪罪,而是他接下来的话相对敏感,便笑了笑,说:“臣认为狄武赫想谋害的人就是二皇子,知道沐呈泷是大长公主的外孙、想替父报仇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白魅影建立的白氏商会这些年赚了不少银子,沐呈泷掌管白氏商会,害了他就把白氏商会据为己有。凭狄武赫的野心,不会甘心只做天鹰王,他想做北狄国乃至整个漠北和塞北的王者。实现野心需要银子,他想把白氏商会变为他的私有银库。” 仁和帝很认真地注视着连成骏,许久,才微微点了点头。要实现称王称帝的野心需要银子,这句话很尖锐,但绝对真实。做为一个上位者,他也是从那一步走过来的,他深知有充足的银子对于达成自己的愿望有多么重要。 “白氏商会,朕之前没听户部提起过,也不知道朕这个表妹把生意做得有多大,赚了多少银子,竟被狄武赫惦记上了。”仁和帝心里有点别扭,大长公主虽是孤身一人,却颇有资财,白魅影的白氏商会该不会是大长公主出资建立的吧? 揽月庵的暗卫营由圣贤皇太后所建,这些年培养出的暗卫不计其数。圣贤皇太后仙去之后,暗卫营就交由大长公主全权掌管。凡是由暗卫营派出去的暗卫不管带回什么消息,都要第一时间交给大长公主。由大长公主筛选斟酌之后,再决定哪些禀报皇上,请示圣裁。所以,大长公主远比仁和帝耳目通明。 大长公主认为白魅影的存在是她的耻辱,在她看来,这个女儿死了更好。可被她杀了两次的女儿还活着,她能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