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光彩。 “我记得你说过我娘有十万两的嫁妆。”沈荣华很认真地看着白泷玛,满眼期待。这一刻,真金白银都可能欺骗她,但她对白泷玛却衍生出本能的信任。 白泷玛淡淡一笑,别有意味地问:“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沈荣华轻轻摇头,面露茫然,眼里充满小女孩的孤独和无助。 “你也是糊涂人,你娘有多少嫁妆你应该知道才是。”白泷玛摇头轻叹,又说:“不是我说你娘有多少嫁妆,是我听到周嬷嬷夜半痛哭,说你娘光嫁妆就不少于十万两,庄子的收成和铺子的盈利每年也有几千两。现在看来,周嬷嬷所说的嫁妆似乎不是这份清单所列,她只知道十之三成,差距也太大了。” 沈荣华拿起嫁妆清单,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这份清单是她的外祖母万雪莹亲手所书,字迹和万夫人写给圣勇大长公主的那封信一模一样,都是漂亮的簪花小楷。清单后面有写这份清单的日期,正是林闻被贬为七品小吏赴任之后,还没传来死讯时。那时候,万夫人给女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想给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有这份嫁妆傍身,即使林阁老被贬,林氏的日子会过得很好,他们夫妇也不会为女儿操心了。谁也没想到,这份嫁妆写完没十天,就传来了林阁老的死讯。 那一年,林氏十五六岁,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父母相继去世,她守了五年多的孝,将三十多万两的嫁妆守成了十万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确实是糊涂人。”沈荣华自嘲苦笑,面露凄然。 林氏听信凤克龙的传言,对她心存怨气,母女之情淡漠。从小到大,她跟母亲都不亲近,也曾为此失落,但有祖父疼她宠她,填补了这份空白,她并没有因此伤心悲痛。沈阁老在时,她以清贵优雅的大家闺秀自居,从没想过沈家会少了她的吃穿花用,根本不关心钱财,更不会去操心林氏的嫁妆了。 重生之前的她跟林氏真是亲生的母女,总想诸事不操心,一样的糊涂人。还自恃聪慧,处处展现自己的高傲雅致,殊不知在别人看来她们都傻得可怜。 “承认就好,敢于承认就证明你意识到了错误,这是改过的基础。”白泷玛拿起嫁妆清单仔细查看,边看边感慨,看到最后一页,他刚要说话,忽然怔住了。 “怎么了?”沈荣华见白泷玛脸色有异,就知道他又有新发现。 “表妹,去帮我取一个刀片,要最薄的那种。” 初霜去里屋针线笸箩里取来刀片,白泷玛接过刀片,比划了一下,轻轻割开嫁妆清单的封底。原来这份清单还有一页,跟封底粘到了一起,看样子应该是万夫人所粘。同封底粘在一起的那一页上写有几行字,因为用浆糊粘过,看上去字迹有些模糊不清,需仔细辨认,才勉强能看清写在上面的字。 “写的什么?”沈荣华想拿过嫁妆清单来看,被白泷玛推到一边。 白泷玛把嫁妆清单放在窗口的光线下,让初霜取来一杯清水,用绢帕沾着清水轻轻擦拭陈年的浆糊。反复擦了几遍,除了边角粘掉的字,其它都能看清了。 “原来多宝斋、染枫阁、织锦阁都是万夫人创下的产业,有这么精明能干的夫人,可见林阁老家非一般的豪富,说林阁老不清廉还真是冤枉他了。有这三处产业在手,万儿八千两银子估计他都不可能看到眼里。”白泷玛把嫁妆清单递给沈荣华,自问道:“这三处产业比这厚厚一本价值更高,为什么要粘上呢?” 沈荣华拿过嫁妆清单,仔细看了被粘过的那一页,她面无表情摇头,心中五味杂陈。前世今生,多宝斋都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在各省的首府和较大的府城都设有分铺,津州也有。多宝斋制作的首饰以做工精细、样式新颖吸引了诸多贵妇贵女,另外多宝斋打磨经营的翡翠玉饰也以珍贵著称。但多宝斋的幕后东家是谁,她不得而知,这两世,她想都没想过多宝斋会是万夫人的产业。 沈家住在京城及移居津州之后,每年林氏都会给她添制首饰,她的首饰多数都是多宝斋做的。林氏还带她到多宝斋选过花样,但从没跟她说过多宝斋是万夫人的产业。难道林氏也不知道?是万夫人没告诉林氏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呢? “多宝斋的大东家是谁?”沈荣华很郑重地问白泷玛,眼神复杂。 “万夫人。” “我外祖母病逝之后呢?” 白泷玛轻叹一声,说:“据我所知,多宝斋现在的幕后大东家是盛月皇朝皇族中人。我跟多宝斋曾有生意往来,但每次交易见的都是他们的大掌柜。” 沈荣华看向白泷玛的眼神充满哀求,“我想知道多宝斋现在的东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