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的白泷玛。 “不生气了?”沈荣华把李管事、李嬷嬷和佟嬷嬷写的信递给初霜。 初霜接过信,施礼说:“奴婢言行无状,请姑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呀?”沈荣华笑了笑,说:“你先看信吧!” 白泷玛见初霜看信,沈荣华提笔准备写信,他成了多余的人,很不自在。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他重重咳嗽了一声,拿起锦盒摇来晃去,不时冲她们挤眉弄眼。两人依旧不理睬他,他觉得无趣,坐到桌子旁连吃带喝解闷。 初霜看完信,又看了白泷玛一眼,说:“姑娘,奴婢写的春耕计划还有许多欠缺,有许多地方需要和李管事协商,是该到芦园去看一下。” 在沈家,不管沈老太太强加给她一个多么卑微下贱的身份,对外她都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想出去一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关卡,才能拿到出门的对牌。以后篱园和芦园还有许多事需要她打理,她也有好多事要做,不能总被困在府里。 “容我想想。”沈荣华沉思了一会儿,换了一张笑脸转向白泷玛,“那个白公子呀!今天用过午饭你就回去吧!给我带几封信还有几份礼物给黄公公。” 白泷玛眼皮都没抬,说:“我肉麻、我心寒、我害怕,你还是叫我二蛋吧!” 沈荣华换了一副小女儿神态,低声说:“你毛病还不少,快去看大夫吧!” “用你管?”白泷玛一脸愤恨,又交织了委屈。 “好吧!不用我管就算了。”沈荣华愣了一下,对初霜说:“芦园春耕的事稍后再议,要是计划可行,不防也改变篱园固有的耕作情况,我还要写信告知李嬷嬷。你先去告诉周嬷嬷,把水姨娘送我的东西收拾出三份,我请人带到宫里给三位公主。给六公主的东西里多加六块云山烟雨的雪绫帕子,这意境是她喜欢的。” “是,姑娘。”初霜应声出去。 “我也喜欢。”白泷玛站到沈荣华面前,看向她的目光热烈而殷切。 沈荣华微微一笑,说:“带上信和我准备送人的东西,下午回篱园去。” “六块云山烟雨的帕子。” “成交,我再送你四个荷包、四个香囊,都是新颖的花样,还很漂亮。” 白泷玛举起双手很热情地放在沈荣华柔嫩的肩膀上,说:“象你这么聪慧大方、善解人意、懂得投人所好的女子真真少见,甚得我心,不象我表妹那么小气。” 沈荣华皱眉打开他的双手,挑嘴冷哼,“你是不是无以为报呀?” “怎么会呢?你投之以桃,我自会报之以李。”白泷玛眨了眨眼,又说:“象田间耕作这种小事,你尽管交给我表妹去做,有我提点,她会做得很好。” “多谢。”沈荣华轻叹一声,眼底隐含歉意。 在初霜的梦里,得白泷玛提点帮助,她由山野村妇做到诰命夫人,尽管只做了一天,也有了她生命的精彩。这一世,初霜是奴婢,原本属于她的一切现在都冠上了沈荣华这个主子的名号,还不容任何人否定非议。沈荣华每每想起,都感觉自己象个冠冕堂皇的掠夺者,满心愧疚却又不得不堂而皇之去做。 “不用客气。”白泷玛嘻笑几声,手指撩向沈荣华额前的刘海。 沈荣华没在意白泷玛的小动作,她拿起锦盒,问:“哪里找到的?” 白泷玛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在篱园祠堂前面的花房里。” 篱园的祠堂被烧毁之后,白泷玛没了栖身之地。幸好祠堂前面有几间独立的花房没被火灾殃及,沈荣华就让白泷玛在花房里暂住。那几间花房与茗芷苑一墙之隔,原是沈阁老栽种名贵花木的地方,后来闲置了,一直用来堆放杂物。 沈荣华想了想,问:“那天我让初霜盯着收拾那几间花房,怎么没听她说起?” “她不会知道。”白泷玛拿过锦盒晃了晃,说:“中间花房的后墙上靠有一座书架,书架上没书,却堆了许多破旧的花盆。就在那面后墙上有一个壁橱,有书架遮挡,谁也不会注意壁橱。壁橱里放着沈阁老几件夏衫、这个锦盒,还有两本书。我也是闲来无事,随意翻动书架上的花盆,才发现的。” 前年春天,圣勇大长公主送了沈阁老一些名贵花木,沈阁老就将花木养在了那几间花房里。刚一入夏,那些名贵花木就陆续死去了,沈阁老为此郁闷了很长时间。有人说那几间房子朝向不好,采光也差,不适合养植花木。沈阁老本打算秋后将房子修整一番,入秋之后,他去京城住了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因身体不适,就住进了府里,把修葺花房的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