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学生明白了。”即使卢同知断案再敏锐,也要输给官场的游戏规则。 “呵呵,你明白就好,做人难得糊涂,当年,林阁老就是太明白了。”刘知府停顿片刻,又说:“我马上回府衙去,你留在这边按计划行事,下月接驾才是大事。你若不愿意留在篱园,就到灵源寺小住,孝恩侯正在灵源寺为其子做法事。你要多留心,篱园毕竟是大长公主的产业,不能再出事。这世上愚蠢又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太多,我怕被有心之人利用,若和圣上驾临联系起来,你我就麻烦了。” “属下不敢比林阁老,属下谨尊大人嘱托。” 刘知府点点头,说:“若沈慷和沈谦昊找你,你尽力应付,不能太冷漠。不管沈家内宅有多少不堪之事,毕竟是我座师的府上,我也要给几分面子。” 沈阁老是刘知府的座师,两人有师生之谊,这情分就是官场晋身的台阶。可刘知府却和沈家交情泛泛,换句话说,就是刘知府根本没入沈阁老的眼。沈阁老很注重生前身后的名声,怕有结党营私之嫌,跟他的学生来往走动并不多。 沈慷是两眼望上的人,象刘知府这种出身寒门、官又做得比他低的人,他根本就不屑搭理。没想到沈阁老还没等沈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建立起来就辞世了,沈慷兄弟又不得不在家丁忧。这时候,他才知道沈家连刘知府都要捧起来巴结了。 “属下遵命。”卢同知躬送刘知府离开。 刘知府很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甩了甩衣袖朝官轿走去。他刚要上轿,就看到沈荣华带着一群下人朝他走来,他赶紧挥退轿子,换了一张温和的父母官的脸。 沈荣华恭敬施礼,高声说:“刘大人请留步,小女有话要说。” 前院守门的婆子看到沈荣华拦住了刘知府,赶紧跑进院子报信了。很快,沈谦昊就出来了,匆忙朝这边走,卢同知迎上去,很热情地拦住了他。 “沈二姑娘有什么事要跟本官说?” “我要说的话在后面,先让她说。”沈荣华给夏嫂子使了眼色。 夏嫂子赶紧扑跪到刘知府脚下,哽咽说:“青天大老爷,民妇有事要禀。” 刘知府微微皱眉,看了看天,才坐到衙役搬来的椅子上,“说吧!” 看到刘知府要临时问案,衙役赶紧搬来桌椅,师爷拿出笔墨做记录。沈谦昊与刘知府等人隔了四五丈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又被卢同知和两个差役拦着过不来,急得直跳脚。卢同知一张笑脸,没话找话,沈谦昊再急,巴掌也不敢打笑脸人。他气得暗暗咬牙,恨沈荣华恨得手痒,却不得不分心应付卢同知。 “回青天大老爷,民妇夫家姓夏,原在灵源寺帮厨,因贪财犯错被庙祝赶了出来。在寺里寄读的杜公子要把民妇荐到篱园来当差,只让民妇替他带几句话。” “哪位杜公子?” 沈荣华忙施礼说:“回大人,夏嫂子所说的杜公子单名一个‘昶’字,是宁远伯府的旁支,就读蓝山书院,去年秋闱高中解元,很得小女的祖父赏识。” 刘知府想起年前宁远伯世子杀人被阉,与宁远伯世子一起饮酒作乐的学子中有一个人叫杜昶。他是听话听音的人,觉察到这件事在深意,示意夏嫂子接着说。 “民妇去年丧夫,上有老、下有小,很想有一份差事赚钱养家。杜公子让民妇带话给沈二姑娘,民妇也知道有些话很不好听,却不得不照做。”夏嫂子把杜昶让她带给沈荣华的话说给刘知府等人听,又抽泣着说:“民妇到了篱园才知道是二姑娘主事,也是二姑娘大肚,听民妇说出粗野的话,也不计较。要是换作别人,别说差事,民妇的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可怜民妇上有婆婆、下有……” “真真斯文败类。”刘知府听了夏嫂子这番话,真的很生气,他习惯发威或气愤时拍惊堂木,可此时没有,他就拍了一个衙役的大腿,拍得那衙役直哆嗦。 沈荣华听到刘知府骂杜昶是斯文败类,不是同感气愤,而是想笑。连成骏曾突发奇招,以刻骨铭心的方式让沈家人记住了斯文败类这个别称,每每想起,沈荣华都觉得可笑。今日,她也要以狠毒的手段让杜昶和斯文败类永远挂上钩。 “民妇是粗人,与杜公子又没过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民妇。”夏嫂子是真性子,又是个实在的愣人,当时,她替杜昶带话给沈荣华,就是觉得应该还杜昶一份人情。沈荣华和周嬷嬷把话跟她说开之后,她才感觉到害怕。她现在也知道,若是换成别人,别说差事,连命可能都没了,所以,她现在非常感激沈荣华。 “你不能分辨话的好坏吗?真真m.dAmIngPUmP.com